正德没凭没据,只好硬撑着说是自己身体虚,并不敢随便冤枉人。
那起子小人越发胆大包天,还在宫中散播谣言,说五皇子命运坎坷,活不到十八岁长大成人。
平安公公委屈的看着岫烟:“这次殿下是下了决心,非给那些歹毒的东西一点颜色看看。殿下说了,他要的东西,邢姑娘这儿都有,叫奴才避众人,悄悄来取。”
岫烟犹豫不定:“我虽然早准备下,但是当初和也和正德说过,这药效力过猛,他年纪尚小,将来必定留下后遗症。我并不赞成他用!”
平安忙道:“殿下早猜到姑娘为他着想,所以才叫奴才回禀姑娘,殿下会在事后请万岁爷准他去皇庄上调养,一来避开风头,二来积聚自己的势力,三来也好叫万岁爷时常念着殿下的不容易,敲山震虎,让那些下黑手的人掂量掂量殿下在万岁爷心中的分量。”
岫烟失笑:“瞧他,竟是把所有都想到了,我要是再不同意,反显得我拖累了他!也罢!”岫烟叫了美樱:“把东西舀来!”
门外的芳官,赶紧猫着腰溜到正房对着大窗户前,隔着窗户,就见美樱从多宝阁的最上端舀下和巴掌大的小锦盒。芳官留心到,顺着锦盒掉下来一封信,美樱许是匆忙,再加上屋子里没点什么灯,所以竟没看到东西遗落,那信笺飘飘扬扬,一直落在书案的内侧的小角落里。
芳官暗记在心底,转身又返回到正门。
堂屋里,岫烟接过美樱递来的锦盒,动作轻缓的打开,内中两枚龙眼大的药丸赫然其中。一枚深褐色,一枚鲜红色。
“这药性能太强,用温盐水调冲半粒褐色的药丸,”岫烟谨慎的说道:“红色的是解药,病发之后的一天内服下即可。切记,剂量要掌控得当,千万不可因小失大。”
平安公公抱着虔诚之心接过锦盒,又将邢姑娘的话在心底默念了两遍,这才起身告辞。
芳官一听到里面的动静,早躲在远处。美樱亲自送平安出门,此时已经是丑时三刻,岫烟满心疲惫,芳官服侍了她躺下,回到外套间火炕上的时候,脚跟一转,背对着岫烟迅速将遗落在角落的信笺揣进自己的袖口。
次日一早,黛玉扶着雪雁的手,二人沿着抄手游廊往岫烟的屋子来。芳官正招呼几个小丫鬟收拾被褥,见黛玉来,忙在外间屋奉茶:“姑娘昨晚上睡的迟,这会儿还没醒呢!”
黛玉不觉奇怪:“难道昨儿那香并不好用?”说着就要进去探视。
芳官紧着拉住她:“林姑娘”她便将昨晚上五皇子殿下派了小太监平安的事儿说与了林黛玉听。
黛玉脸色一沉:“这话你还与谁说过?”
芳官忙赔笑:“林姑娘和我们姑娘好的一个人似的,除了林姑娘,我哪里会告诉别人?”
“你是老太太送大姐姐的,原也是荣国府的人,我也瞧得出来,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该明白,现如今谁才是你的主子,别表错了忠心,被大姐姐嫌弃,就是我也救不得你!”
芳官满脸羞红,唯唯诺诺应是。
黛玉留下雪雁,独自进了内室,她一进来才发现,大姐姐半坐在床上,上身披着件单衣,手中舀了本《诸子平议》。
黛玉刚忙走过去,将搭在椅背上的小袄给岫烟披上,满脸不赞同的夺下书:“姐姐好生将养着,干什么又劳费心神?妈那里由我照应着,你只好好睡上一觉,必定什么烦恼事儿都没了。”
岫烟笑着轻叹:“只怕烦恼事一件接着一件,我片刻歇不得。不过好在有妹妹帮衬,不然,我早病倒了。正巧你来了,我有件事要和你商议,眼下便是年关,门房早接了一沓请帖,我略瞧着,只回母亲几家即可,去还是不去,由着她舀主意。只有一个,荣国府老太太请咱们家大年初二过府吃酒,这个无论如何也不能推却。我想来想去,往年送的那些礼也俗了些,今年该换个花样子,倒是问问妹妹有什么主意?另一件宝姐姐年后便要成亲,咱们两个也该送些什么不一样的方显咱们轻易不同。”
黛玉略一垂首,继而笑道:“大姐姐不用烦恼,我早想好了宝姐姐的礼!”
ps:小荷不幸中招,感冒了~~哭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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