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赶忙递上来蒲团,对待怀着身孕的卢氏非常客气。
“刚刚在大殿里,本宫有些话也不好和你说,只能捡着这样单独的机会嘱咐夫人几句。皇上越是看重欧阳家,你们府上就越该韬光养晦,别事事都抢在欧阳家前头。”
卢氏一笑:“臣妇多谢皇后娘娘提点。”
“夫人何必与本宫这样客气?不过......本宫确实有个大事儿要寻夫人帮忙。”皇后一顿:“刚刚你也听到了,三公主出嫁,本宫不想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说本宫亏待留她!所以这陪嫁的滕妾一定要寻对人选。”
见卢氏心慌,皇后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你也不用多心,看在五皇子的面儿上,本宫也不会拿邢家开刀。只是本宫听说,元妃娘娘家有几个待字闺中的少女,个个都有惊艳之姿,不知这说的可是真是假?”
卢氏便陪笑道:“确实不凡,但究竟没外人传的那样夸大,单说姿容这一块上,绝不及刚刚出去的欧阳家两位小姐。”
“欧阳家倒是专出美人!”皇后言辞中尽是嘲讽:“可惜心思都不单纯,将来就怕难缠的很,不如选个敦厚老实的丫头,本宫把三公主交到她手里也放心。”
皇后顺手撷了一朵怒放的芍药随意把玩:“你们家和柳国公家走的可近?”
卢氏慌忙道:“国公府那种门第岂是我们能高攀的!娘娘放心,臣妇和柳家并无往来。”
“可本宫怎么听元妃娘娘说......柳国公夫人常打发人去你们府上送保胎的药?”
“臣妇不敢欺瞒皇后娘娘,自打五皇子正名之后,确实有不少人家欲与臣妇交好,然而臣妇心知肚明,那都是看在皇家的面子上,都是五皇子的功劳。臣妇何德何能,敢叫众家夫人太太们劳师动众来看臣妇?欧阳家进京之后,臣妇家的门前就冷落了不少,唯独柳国公夫人还时常送些吃食,可哪一次臣妾也没叫那些仆妇们空手回去,都按礼数还了回去。娘娘明鉴,臣妾句句属实,不敢掺杂半句欺瞒的话。”
皇后已然大笑,看得出是极满意卢氏这种恭敬甚至带着几丝卑微的态度,她连忙拉起卢氏,笑容柔美:“本宫与邢夫人虽然仅一面之缘,但不知为什么,夫人就是合了本宫的脾气。小五虽不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可到底有养育了七八年的情分,况且本宫知道,你们一家在小五身上下了不少苦心。冷不防这孩子离了身边,你岂有不惦记的道理?不过......”
皇后声音顿时冷了下来,目光咄咄的审视着卢氏:“不过夫人要开慧眼,别选个命不长久的合作。”
卢氏满心疑惑的看着皇后,前殿的小太监念着碎碾子步走了过来:“回皇后娘娘,凤藻宫元妃求见。”
皇后满意的看了卢氏一眼:“她倒是个耳聪目明的,知道本宫宣你进宫,便一时也坐不住来瞧你了!”
卢氏觑着皇后的神情,多少猜到她刚刚指的命不长久之人便是贾元春。
果不其然,元春进了后殿小花园的时候,整个人尽是疲惫和憔悴。卢氏从那清丽的眉眼中还能瞧出王夫人的影子,只是贾元春更婉约柔美一些。
皇后早命心腹宫人早搀扶起了元妃,嗔道:“妹妹怎么不多爱惜身体,万岁体谅你身子虚弱,已经免了你的请安,如何又跑出来?这会儿日头正毒,小心害了暑气!”
“皇后娘娘怜惜臣妾,臣妾永生铭记在心。刚刚内侍监去送宫中月例,臣妾听说皇后娘娘有意为太妃塑金身,正要缩减皇后殿的用度,臣妾心中好不惭愧。这是臣妾的一点心意,只求娘娘万万收下!”
这后宫中的女人无不削尖了脑袋往皇后的宝座上挤,还不是希望有朝一日也能执掌凤印,统领后宫?
贾元春前一阵受尽恩宠,身前身后簇拥了不知多少阿谀逢迎的小人,那会儿也是风光无限,可贾元春知道,孝宗不会因为偏宠哪个妃子,就夺了皇后的位置。事实上,元妃看的清楚,皇后之位坚不可摧,就像周贵妃,当年在六院之中也是塔尖上的人物,最后落得个什么结局?
皇后心狠手辣,元妃的身子越是一天天消瘦下去,越是看的分明!
她或许是挺不过宝琴生下皇子了,那这仅剩的时间里,元春便要好好为她的母亲及宝玉做些打算。
即便是在皇后面前低头,元春也无二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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