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方知海依然反对,“李广宁担任县委书记,主要目的还是为了稳定大局,暂时不能撤回来,不然高阳再出现治安问题事件,你我谁来负这个责任?”
没等陈立林说话,方知海站了起来,“行了,就这么定了。”
陈立林与方知海的关系很好,特别是他们的子女关系相处更好,他不想因这个与方知海争吵,但是他是不会退让的,因为他不想让徐天宇毁了,于是从方知海家里出来,他又打电话给了杨必臣,讨论了关于高阳县长人选问题。
按理来说,杨必臣知道自己的女婿要调任去当县长是应该很高兴的,毕竟从市纪委副书记调任下去,那可是超级重用了。
可是杨必臣却高兴不起来,一是他太了解这个女婿了,如果这个时候把他放到高阳县去主持政府工作,无疑就是给了他犯错的机会,对于以后的升迁必然带来负面影响。
另外,高阳县是徐天宇的伤心之地,把他调去那里主持工作,说不准又搞出什么轰动全国的新闻来。
因此,杨必臣跟陈立林的法及想法都是一致的,认为徐天宇真的不适合去担任这个高阳县的县长,难免也就亲自去找了方知海,希望方知海能够收回这个调任决定。
在方知海家中的客厅内,尽管杨必臣述说了出诸多理由,可方知海还是依然坚持自己的决定,“小杨啊,不是我说你,你这个岳父当得太不地道了,那有阻拦女婿升迁的!”
“方书记。”
杨必臣被逼急了,“你这不是在帮他,你这是在害他!”
“我怎么害他了?”
方知海皱起眉头来,不悦道:“我告诉你,我这是按组织正常程序提名,你们要是反对的话,那就常委会上见!”
提到市委常委会,杨必臣显得无奈了,主要是他是副厅干部不假,可是毕竟没有进入常委,主要问题还是资格问题。
杨必臣灰溜溜离开了方知海家里,他拿出手机来想动用关系来阻拦,只是仔细想想,觉得还是不用,毕竟这样一来,那就以方知海决裂了,这无论是对于女婿来说,还是对他来说都是十分不明智的选择。
杨必臣考虑来考虑去,最终还是让司机开车去了徐天宇的住的地方。
在那里,杨必臣到一屋子收拾得都格外整齐,他心里有些诧异,心想女儿走都一年多了,而且徐天宇这么忙,他那有时间收拾屋子,免不得认为徐天宇有女人了,他由不得先从生活切入道:“小宇啊,这段时间过得怎样?”
给杨必臣端上茶水,徐天宇恭敬地坐了下来,“还行吧。”
杨必臣打量着客厅,“芸儿走有一年多了,你又经常忙来忙去的,没人照顾你是不行的,你是不是再找个伴,毕竟你才三十出头。”
不知道杨必臣这话是何意,徐天宇有些忐忑不安了,“爸,小芸刚走,你怎能说这样的话?而且小芸是因我受到牵连,我这辈子都无法面对她,你让我再娶一个,我要是再娶的话,那我徐天宇还是人吗?”
听到这话,杨必臣身感欣慰,“小宇,爸这也是为你好,升升还小,确实需要一个好妈妈来照顾,不然你又忙工作,那有精力去照顾孩子?”
“孩子不是有田嫂照顾嘛。”
徐天宇觉得这样不公平,可是他真的没办法,“我会抽空去京城他的。”
孩子的事情,杨必臣天天都有听田嫂的电话汇报,说他这个外孙时常半夜醒来时候,每一次都是哭喊妈妈来的,他回想起来都有些心痛,他真希望徐天宇再给孩子找个妈妈,可是又怕找到的女人会虐待自己的外孙。
唉声过去,杨必臣提到工作上来,“小宇啊,方书记打算把你调回高阳县担任县长,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这年头,听到自己被提拔重用,有谁不高兴?
徐天宇也不例外,“真的吗?那太好了!”
“太好了?”
杨必臣不悦道:“你还真是乐观,你知道不知道一个县长跟县纪委书记不一样,他要管的事情很多,特别是经济方面,你是党委系统出身,调任你去担任县长是不合适的,再说了,高阳的问题很复杂,一不小心就会身败名裂,政治前途从此日落西山。”
徐天宇听出来了,“爸,你意思是说让我不要担任这个县长?”
“是的。”
杨必臣开门见山,“你刚提拔到市纪委副书记上,有什么事情,还有唐无双在上头给你遮风挡雨,一旦去了高阳,没人给你遮挡风雨,出了什么问题,全要你一个人来承担,有不少人就因急功近利被整下来。”
杨必臣举例道:“王梅就是最好的范例,她在上头有人脉关系是吧?可是出了这样的问题,依然还是没人能帮得了的,大家还不都是要按规矩来办事,最终只能把她给调离高阳,所以一旦你去了高阳任职的话,我们大家也都一样,谁都帮不了你,只能靠你自己!”
听了这么多话,徐天宇悟出了一个道理,“爸,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已经长大了,都三十一岁的人了,如果我老是在你们的庇佑下成长,那就算是我混到厅级干部,甚至是部级以上的干部,那会是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