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克垃亚导师！！”

“哦？你们认识？”赵爽见卓炎那激动的样子，即便用脚指头想都梦想到，这二人是相互认识的。

“又见面了呢，卡诺。”库克垃亚还是以前那副老样子，干枯的脸和自身漆黑的大袍，如果是在魔法世界的话，这不算是什么，可放在现在这个科技世界的话，的确是有一种诡异和神秘的感觉。

“卡诺？”赵爽一脸的迷茫，巫师叫的是谁阿？虽然很疑惑，但赵爽还是抓紧时间指着库克垃亚对卓炎说道，“呐，就是这个人，自称是巫师的高人，本来还想打电话过去的，没想到自己居然找了过来。”

“老板的住所我肯定要了解了解，要不然我找谁吃饭去？”库克垃亚倒显得十分自然，还能和赵爽打着哈哈，可卓炎却在一旁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出口，总有一种情绪在他的内心旋转，让他有话说不出。

“巫师，你的名字叫做库克垃亚？”赵爽可还是在刚刚才从卓炎嘴里得知这个名字，这时为了保险还是问一下，可不要等等都认错人了，毕竟巫师刚刚叫卓炎可是叫做什么卡诺的，卓炎有这个外号吗？

“哈哈，库克垃亚这个只是一个网名而已，我的真名可不能说，老板要是喜欢的话也可以叫我库克垃亚，反正我本人是无所谓的。”库克垃亚裂嘴开心的笑了起来，很是幽默的说道，这样的话语与表情可是卓炎在从前完全没有见过的。

虽然他的导师变态了点，但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一脸严肃的表情，很少有那种十分轻松自在的休闲感和笑容，以前不知道，在继承了库克垃亚的衣锦后卓炎才知道，痛失最爱之人的悲伤无时无刻的在折磨着他，一种不可言喻的痛苦，对于同样失去导师和哥哥的卓炎来说，这样的煎熬他完全可以理解，那可不是说笑就能笑得出的痛苦和愤怒！为什么笑的出来！！

“铁士…我希望有一个安静点的环境…”

赵爽一愣，铁士这个称呼可以说是他和卓炎在游戏里面的角色称呼，通常卓炎只有在最郑重的情况下才会这样叫他，因为这时的卓炎已经快分不清游戏和现实了。

赵爽看向库克垃亚，原本灿烂笑着的神色也迅速冰冷起来，也不多说什么，站起来拍了拍手，站在不远处的一个身穿黑衣的年轻人迅速跑了过来。

“卓哥，你想现在就有还是可以等几分钟？”赵爽严肃的看着卓炎。

“现在可以？”卓炎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的导师，嘴唇咬的紧紧的，不然他怕会忍不住现在就扑过去大哭一场，那痛苦，只有真正懂得珍惜的人才可能明白。

“吩咐下去，今天不营业了，让客人们全部离开。”赵爽点了点头，扭头看向了那个黑衣人轻声的吩咐起来，随后再一次看向卓炎，又不怀好意地看了一下库克垃亚，在轻叹了一声对卓炎说道，“来这边，我这件咖啡厅有一些隐秘的房间的，我来带路。”

“谢谢…”

赵爽十分阳光的扰了扰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带头向咖啡厅内部走去，而卓炎则保持刚刚的样子死死地看着库克垃亚。

“看来我是必须得走了，不然怕是走不了咯，呵呵。”库克垃亚倒没有什么不自在的模样，微笑地看着卓炎笑道，“放心吧，小鬼，我现在暂时不会消失的，我的使命还没结束呢。”

眼泪忍不住的掉落，因为卓炎已经听出了导师的言外之音，暂时，也就是说以后还是会消失，在完成所谓的使命后。

无声的回头跟上赵爽的脚步，伸手抹掉自己眼角的泪水，现在…不是流泪的时候。

这时咖啡厅内的客人已经被迫不得不离开，有些还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有钱人士顿时发出了不满了声音，而刚刚那穿黑衣的年轻人脸色则瞬间变得阴冷起来，只花了几乎喝一口水的时间，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刚才还叫的很大声的许多有钱人士刹时变得安静起来，全部静悄悄的低着头离开，表情也显得有些恐慌。

卓炎不知道黑衣年轻人用了什么方法，可以在短短的一小会内让许多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有钱人迅速回到现实，但卓炎也不在意黑衣年轻人用的是什么方法，赵爽背后势力之大和恐怖都不是卓炎这种普通到极点的普通人可以探索的，虽然不知道对方愿意和他这个普通人做朋友是为了什么，但从不问过境的问题是卓炎和赵爽之间的默契，他很有这种自知之名。

“你们先聊，我想是不需要咖啡了。”来到咖啡厅的最上层，赵爽就先开口取笑起来，而随之而到的卓炎也踏上了上层的地板，入目的是分别隔开来的几个房间，周围的其他房间布置使用的是一种卓炎说不出名字来的高级手段，据说是可以令第一次来到这里的人产生一种‘这个地方好大’的错觉，只是卓炎现在并没有感觉有什么地方特殊，也许那个据说是网络笑话吧。

“有事叫我，阿炎。”

在离开房间门时，赵爽还是不嫌其烦地回过头来看着卓炎认真的说道，这一次没有像往常那样叫卓哥，同样代表着这是他认真的时候。

赵爽的关心令如今悲伤的卓炎内心涌现出一股感动，同样很是认真的对着赵爽点了点头，“我没事，有事我一定会不客气的叫你的。”

“呵。”赵爽灿烂的笑了笑，“那就好。”

“啪。”房门关闭。

房间随着赵爽的离开显得额外的安静，最终还是卓炎忍不住的开口问道，“导师…您…您现在？”

“小鬼，这是我的另一片记忆，是另一个我从灵魂内分裂出来的情绪记忆，按照这个世界的说法，也就是有名的精神分裂症，只是另一个我将如今的我封印进了他的魔法书内而已，在平时看不出来，是因为另一个我还活着的原因，现在书被你继承了，我这段记忆，也随之来到了你这。”库克垃亚用十分轻松的语气说着无比称重的话，这让卓炎的心情感觉十分的悲伤。

“为什么…”卓炎不理解，库克垃亚导师为什么要自己分裂自己的记忆，并且封印起来，那样难道不会导致神经错乱吗？

库克垃亚安静了一会，随后裂嘴笑了笑，“桀桀…时间真的是可以磨灭一切的，当初只不过是过了短短的三十二年七个月三天零五秒，我那对于默的涛天仇恨心情就已经消散地差不多了，反而到了最后我的心中就只剩下对蒂恩尼焉那深深的爱意与对女儿的一生愧疚…我内心知道的，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这两种情绪会毁掉我，如果没有支持我走下去的动力的话，最终我只能遗憾的死去！所以…”

卓炎忍不住的捂住嘴巴，他怕会哭出声来，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眼泪哗啦啦地落下。

“另一个我将大部分的正常人都有的人类情绪都用巫术封印起来，只留下少量的人性和常理，其余的…全是对默那无尽的恨。”库克垃亚说完后指了指自己，“而我，则是被封印起来的人类情感，一个不知道恨是什么意思的悲剧情感，明明知道仇人是谁，可心中却像看电视一样那么的平静，而且最为讽刺的是，即便另一个我将正常人该有的情绪都封印起来，他仍然会犹豫，仍然会伤心，并且越来越人性化，后来甚至在一个村子里定居下来，默默无闻的做一些在我看来完全无用的实验。”

“因为连我都知道，依靠自己那可笑的天赋，想要打败默这辈子估计都是不可能的了…”说到这库克垃亚温和地看向了卓炎，“幸运的是…能在生命最后的几年内遇到你，卡诺，是你为他带来了感动和希望，也是你为他带来了后半生少有的温情，我很感谢你。”

“不！是您为我带来了光明，也是您教导了我魔法，是您…”卓炎冲动地扑到了库克垃亚的怀里，紧紧的抓住他的身体哭了起来。

“小鬼，另一个我很自私，但也很大方，因为他肯为了你放弃报仇的可能性，放弃对蒂恩尼焉的回忆，为你奉出生命…呵，说大方估计有些错，因为我也知道，继续没有进步窝囊地活下去，带着仇恨活下去，太辛苦了，所以说他很自私。”一边说库克垃亚一边摸着卓炎的脑袋，眼睛看向虚空的一旁，就好像透过了虚空与另一个自己对望一样，“即便到了最后死去，也依旧要将我们一生都在愤恨的枷锁强行套在了你的身上…”

“不！”卓炎失控地推开库克垃亚看着他怒吼起来，“这是我该做的事！也是我的任务！为导师您报仇就是我接下来的人生！无论是默也好，不月这个组织也好，甚至于兽人，我都会全部从这个世界铲除，我会拿他们的鲜血来祭…”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