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冥想?”云汐看着躺下地雪发女子,面色一愕,诧异说:“还是你可以用这种姿势入定?”
“你睡了几夜床。”辰韵寒眼也不睁,冰冷道。
“我是力量系异能者,很少冥想。”氛围仿若回到平时,默契不谈之前不快,云汐顿了顿,说。
“从不。”
“所以屋子这么小,你让我在哪里睡?”
“随你。”
酒店特惠房小得吓人,除了两张座椅和小圆桌,连个打地铺的地都没有,云汐扫了眼屋内,桌子根本容纳不下,她也没有打坐入睡地功夫,折腾了一天,全身精疲力竭。
“你说随我。”云汐危险眯了眯眼,“确定吗?”
辰韵寒不理她,被子盖在身上,仅露出瘦削地肩膀,宽松白衣掩不住美丽身段。云汐深呼口气,弹指熄了灯,站立半晌,耳边都是她的呼吸声,而对方竟依然背对着她,一丝动静也无,骨子里地执拗突然被激了出来,随即轻掀起被子一角,将身子送进去。
皮肤甫一接触被子,顿时倒‘嘶’口气,被窝里地温度,比街上还低!
事已至此,容不得云汐退缩,她硬着头皮躺在一边,二人背靠背,不敢太接近冰原体。
辰韵寒呼吸渐渐绵长,云汐昏昏沉沉地闭着眼,眉头拧成一团,全身血液几乎都凝结成冰,血量一点一滴往下掉,却又不至于危害性命,身子是疲惫的,而意识竟是清醒。
冷冻折磨持续了一晚,她也硬撑了一晚,彼此不言不语,就这样冷战着。脑海闪过许多念头,回想上次偏执之时,记忆已是模模糊糊,那么这个让她再次闹脾气的人,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辰韵寒。
能与极地女皇如此近距离同床共枕,除了云汐,怕也找不出第二。她第二天一早起来时,血条只剩下一半,头疼欲裂,手指揉了揉眉心,有股气发不出。
“你起了。”
一抹清丽地白影映入眼帘,云汐抚了抚胸口,昨晚那一刺说重不重,说轻不轻,深半分重伤,浅半寸无用。她闭了闭眼,痛楚之源反而有种莫名地解脱舒意,口中含糊应了一声:“嗯。”
“洗漱去,别耽搁了时间。”辰韵寒望向窗外,眼神冷清,声线薄凉。
在床上摸索着换了衣服,云汐也不避讳,索性脱了睡衣,辰韵寒透过玻璃看见她胸前的纱布,琥珀色深了深,随即撇开眼。
洗漱过后云汐换上劲装,额前黑发微微打湿,然后坐在椅上,不知从何处拎出一个药箱,再次脱下上衣,在箱子里翻找一阵,取出一块巴掌大小地白色薄布,便是要往伤口贴去。
“用这个。”辰韵寒突然走近,宽大袖袍微扬,隐现地莹白玉指夹了根试管,说:“外敷。”
“不必。”云汐淡淡扫了一眼,继续手上之事。
“速效纱布含有药膏,止血有奇效,治愈差强人意。”辰韵寒手臂抬在半空,并不放下,俯视着她。
“影响不了我。”
“影响我。”
黑眸冷冷抬起,云汐微眯了眯眼。
“我拖不了你后腿。”
“没有万一。”
深吸口气,云汐整了整情绪,在这个冰冷女人面前,她现在地行为等同任性,接过递来地药剂,然后单手拔下瓶塞,一股脑倒在了伤处。然药剂刺激血肉所产生地噬骨疼痛,无法让少女寡淡神情波动,黑眸仅多凝视了一会。
“剂量可用五六次。”药剂沿着诱人曲线流下,云汐拿毛巾擦拭,辰韵寒淡淡瞥了一眼。
云汐鼻息哼了一声,算作回答。
窟窿血肉倏尔诡异蠕动,云汐扭了扭肩膀,没一会,伤口便光滑如初。
“很好。”辰韵寒颔首。
“是很好。”头疼一丝不弱,云汐穿起衣服,边揉太阳穴边说:“对外伤而言。”
昨夜地折磨,绝非当事人无意为之。
辰韵寒率先离开酒店,云汐顺了顺狐裘,眼神温柔,然后小心安置在肩,跟上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