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国兵眯着眼,怎么都没办法相信自己费了不小心思,甚至冒着被自家老爷子知道后铁定动怒的风险,还签订了一份很是奇怪的协议,结果最终拿到的竟然是这么个东西。这让唐国兵如何不生气?
对于顾芸初所拿出来的所谓配方,唐国兵倒是不曾怀疑方子是假的,方子里头就几味药,只是想要凑齐除非太阳打西边,不,打南边出来。什么至少五百年以上的野山人参,八百年以上的灵芝……野山人参,别说五百年以上了,有个几十年这年头也不太容易找了。人参未干微苦,性平。具有补元气、生津安神之功效。旁的不说,常年坚持每天泡一两钱野山人参片,整个人的状态跟那没喝人参的比,完全不一样。
“玉髓?”何景瑞伸长了脖子,偷偷瞄了两眼唐国兵手中的方子,没想到方子前头的主药竟然是玉髓,心里不由泛起了嘀咕。何景瑞不比唐国兵,一年到头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部队里。对于玉器古玩,何景瑞不说是个行家吧,忽悠忽悠像顾芸初这样的是完全够资格的。
“芸妹妹,你确定是玉髓?”
“你不会以为这方子里头的玉髓是那石英变种吧。”
何景瑞挑了挑眉,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啦,那是石髓。玉之精华谓之髓,只有极品的玉石里头才有可能孕育出来。”顾芸初一本正经地开口道,“其实这个方子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那人据他自己所说他是那个李家后人。”
若是唐国兵跟何景瑞开了天眼,能瞧见趴在顾芸初头顶的那只迷你小呆龙,便能发现小家伙正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小尾巴,小小的马脸上一副鄙视表情:真真想不到主人忽悠本事见长,这也勉强能算是急智吧。记得老牛家的红小子在没被拐去洛迦山前,那小子的三味真火锻炼那些个极品玉石,倒是能将那玉之精华给凝炼出来。现在嘛……反正普通的凡火是没办法的。
“什么李家后人?”
“就是那个传说中从清康熙年间一直活到民国的老中医。我听那个给我配方的老人讲,当年他那老祖宗习惯常年喝枸杞泡的茶水,那枸杞是不施化肥农药纯天然的。”顾芸初站起了身,径直朝着大门口走去,“我已经将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以后希望能遵守彼此的约定,别再来烦我!”
“将军,您就这么放那个顾芸初走了?”一旁一直不曾说话的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
不放又如何?难不成真的让这臭丫头消失不成?真若这么做了,旁的不说,老爷子那关就不好过。别看现在老爷子退居二线不问世事了,有些事想瞒住老爷子只怕也没那么容易。更何况还有个莫家在。明面上莫家不过是归国华侨,可人家在新加坡到底也算是响当当的豪门世家,牵一发而动全身,有时候还真的不得不小心谨慎慎之又慎。只怕这臭丫头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这才不情不愿地拿出来。
“小瑞,方才芸丫头所提到的那地方,你这几天辛苦一下,带上人还有设备,过去看看。”
“知道了,大舅。”何景瑞点点头,对于顾芸初方才所说的那地方,何景瑞压根就不相信。光听那名字,给人第一感觉就是个穷乡僻壤。不过凡事也没绝对,顾芸初言之凿凿一副不怕你们去调查的样子,或许真的有所谓的奇迹也说不定。
去就去呗,不就是浪费点时间嘛。若是假的,回头也有正了八经的理由可以正大光明地去找小妮子好好算这笔账。旁的不说,小妮子那手艺可是丝毫不比那些个国宴大厨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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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正坐在车上的顾芸初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前头正在开车的阿邦透过后视镜,担忧地看了顾芸初一眼:“二少奶奶,您没事吧。”
“没事。估计有人在骂我。”顾芸初笑着摆了摆手,“邦叔,你说浩飞的飞机差不多应该到魔都了吧。我们拐去机场去接一下,好不好?”
“二少奶奶,少爷不告诉您他何时到,就是不想您到时候去接他。这机场人来人往的,万一磕着碰着了,对您肚子里的小少爷也不好。”
“哪就那么娇贵了。”顾芸初撅了撅嘴,自然不能告诉前头正小心翼翼开着车的阿邦,告诉他其实她现在就算蹦蹦跳跳,去跑个几百米回来,这肚子里的娃也不会有什么事,安全着呢。只不过即便她真的那么说了,只怕也没人相信,弄不好还会吓出心脏病来。
顾芸初本是一个比较宅的人,平日里在家不是练毛笔字就是弹古筝,亦或者烘培点儿糕点烹饪些美食什么的,再不济收拾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一番,这时间也就嗖的一下过去了。可自打这肚子了有了团小包子后,别说收拾屋子这样动作幅度比较大的运动被严令禁止不让动手了,就连烘培西点烹饪美食这样的兴趣爱好也被限制了,现在也就剩下练毛笔字弹古筝看书这些事儿可做了,而且时间不准超过半小时。身旁有个周嫂时刻盯着,即便周嫂偶尔要顾及厨房,问题旁边还有个田甜在。
顾芸初现在在莫家人眼里就跟个易碎的瓷娃娃似的,这儿也不准那儿也不让。几天下来,饶是喜欢窝在家里的顾芸初也有点受不了了。莫浩飞离开的前几日还好些,每天不是考试就是复习,晚上又因为学校不得在外留宿的强制规定而宿在寝室里,还稍稍自由一些。可自打考完试开始放暑假,因为要等莫浩飞一道回家,顾芸初不得不继续留在魔都,住进莫家宅子。
莫家人多,光是负责打扫宅子卫生的保姆就好几位,此外还有大厨司机什么的,至于保镖这人数就更多了。在这么一大堆人的眼皮子底下活动,顾芸初很有一种坐牢的感觉,连带着这脾气也是一天比一天燥,说白了也就是因为太闲给闹的。
今儿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溜出来见唐国兵和何景瑞,又恰逢莫浩飞今天的飞机回魔都。顾芸初说什么也不愿意那么早回莫家。
“邦叔,你就带我去机场接浩飞,好不好?”
一瞬间,阿邦瞧着可怜兮兮的顾芸初差点就着了道,心软答应了。望着车外炎炎烈日,阿邦不得不硬起心肠,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二少奶奶,您瞧瞧外头的天。回头若是热着了您还有肚子里的小少爷,可怎么好?况且二少爷的飞机这会儿估摸着都该降落了,我们这会儿过去,万一路上稍稍堵一下车,可不就错过了嘛。”
虽然知道阿邦说的很有道理,可顾芸初心里依旧闷闷的。说起来这还是自从五月份俩人偷偷地米国注册结婚以来,头一回分开那么长时间。顾芸初也是从未像现在这般思念着莫浩飞。
阿邦透过后视镜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顾芸初的神色变化,当他注意到顾芸初那张精致小脸上露出明显失望的表情时,暗暗念叨了一句:二少爷啊二少爷,瞧瞧您做的好事,说什么要惊喜,但愿一会儿您能将二少奶奶给哄回来。
“算了,那直接回家吧。”
“好咧。”阿邦长呼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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