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手下士卒的禀报,赵兴心头不由得好奇,暗想还真有胆大不怕自己的人呢!于是赵兴在手下士卒的带领之下,一路来到了郡守府一处官吏办公的房间里面,看到了一位正跪坐于几案之后的中年文士,满脸严肃地盯着自己。
“敢问来人可是新任太守、平东将军赵国昌?”中年文士不卑不吭地问道。
“在下正是赵兴,不知先生如何称呼?”赵兴见对方不像一般的宵小官吏,言语之中少了轻佻,多了几分郑重。
“在下郡守府前任主簿李孚,拜见郡守大人!”中年文士规规矩矩地以下官的礼仪向赵兴行礼。
“不知先生表字如何称谓?”赵兴客气地请教道。
“不才表字子宪,今候将军到此,特奉上巨鹿太守印信!”李孚说完,将几案之上的一个红布包着的物事向赵兴递上。
“他人听闻上党赵兴来此,皆挂印而走,为何子宪独坐厅堂,等吾前来?”赵兴没有着急去接官印,而是好奇地问李孚为何没有逃走。
“他人逃走,皆因心中有愧,孚虽不才,但自问上可对苍天,下可对黎民,为何要走?”李孚满脸傲气地说道。
“如此说来,子宪也是清正廉明之人,为何却与众人沆瀣一气,同流合污?”赵兴问到了一个十分尖锐的问题。
“正因众人皆浊,更需良吏守护百姓,孚任主簿之时,掌管一郡文书,无权过问政事,只得独善其身,苦熬度日!”李孚也不恼怒,据实答道。
“巨鹿连年灾荒,民不聊生,官府昏聩,群情ji奋,如热油待沸,不知子孚先生以何教我?”赵兴又问道。
“无以为教,只劝将军也学上任郡守,早早挂印而去,或许可保得项上人头!”李孚无可奈何地苦笑一声,忧心忡忡地说道。
“大胆李孚!竟敢对将军不敬!”赵兴身旁的一名亲兵“噌”地一声拔出武器,就要惩罚口出不敬之言的李孚。
“不要伤了子宪,让他说下去!”赵兴却是听得心中大惊,李孚分明是嗅到了什么味道,感觉到了巨鹿的危险,这才出言相劝。
“吾在巨鹿日久,熟悉本地风土人情,但有一丝风吹草动,也休想瞒过吾眼,这巨鹿旬月之间必有惊天动地的大事生,将军初来乍到,只怕还来不及有所作为,就得远遁他乡!”李孚一脸诚恳地说道,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
“先生言语恳切,暗中所指可是那太平道将要聚众造反,祸1u-n天下?”赵兴打开天窗说亮话。
“人皆言将军专断善谋,xiong有丘壑,今日一见,果然言不虚传!”李孚听赵兴说出了太平道的事情,也不惊慌,只是顺手替赵兴戴上了一顶帽子。
“兴以为太平举事必败无疑,但上党百姓却要被裹挟着遭受一场无妄之灾,苦无良策,既然子宪先生熟悉本郡情形,还请继续留任,我请先生为郡府功曹,掌管郡内人事,挑选能吏,安置饥民,疏散太平道众,防患于未然!”赵兴向李孚出了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