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之遇,我确信这百越族长非但错认于我,甚至根本就是中邪了,一晌纠缠,半夜不堪,他对我百般欺侮,极尽戏弄,好容易□休,这厮还要困我在怀,情话不断,他屡屡言及灵冢五百年,偏说我是青龙帝,又说他是灵兽长,而我莫名其妙遭此荒唐,心头羞极怒极,除了自认倒霉外,居然无从辩驳,再加上反抗不济,挣扎无果,我被这厮翻来覆去折磨,疲累之至浑身散架,到最后竟至于昏沉过去,不省人事。
醒后一片迷茫,尚不及忆及昨日种种,我一睁眼但见那百越族长榻旁望我,他面上讪讪,正是将我被其扯烂的一身衣物勉强整复,一开口急声朝我道,“龙衍,五百年相思彻骨,本座实在是控制不住,我知道你不喜欢着我衣衫,还好这青丝袍只是被我扯破襟口,宝贝,你可千万别生气,本座这就带你去云澜殿,那里你什么都会喜欢的……”
言语间,他近前将衣衫披覆我身,而我一时忆起昨日交缠,当即面红耳赤,我抢过衣衫匆匆套上,再一抬首看他,真真是连骂也不知该骂些什么,良久我半坐榻上,愈想愈是气闷,想我身为男子,怎就会莫名其妙为人强压身下,我,我简直是欲哭无泪!
许是半晌不见我反应,这百越族长益发小心,昨夜肉麻之语他还嫌说的不够,今时张口又来心肝又说宝贝,直唤得我火上心头,真恨不得一剑劈死他,这一时我斜挑眉角,冷眼相对,不曾想视线方一触及,他倒是略一后退,竟来试探问道,“宝贝,你如何这般看我?是不是记起什么来了?”
记起什么来了?
记起昨日不堪,他非但对我抗拒辩驳视若无睹,甚至还百般戏侮,不知餍足!
我心头一片混乱,羞臊愤怒繁杂一团,这一时开口声色沙哑,纵是想大骂几句都力不从心,我一起身双足落地,腰膝酸软,万般难堪下只知低吼道,“族长大人你清醒了没有?在下私闯禁地,有错在先是没错,可是你,你简直太不堪了!我告诉你,我不是什么青龙帝,也不知什么云澜殿,你认错人了!”
言出我回身欲走,无奈何这禁地中四处无门,我根本无路可走,而百越族长跃身我前,挥袖拦阻,他似欲拥我入怀,然见我面上冷色,不由又后退一步,好生低姿态道,“龙衍,你是青龙帝,是本座的爱人,你随我回云澜殿,云澜殿是本座多年前即为你修下的行宫,你相信本座,你会喜欢的,真的,真的……”
“龙衍,当年是你答应要与本座相守莽原,坐看云澜,宝贝,我没骗你,是你不记得了,不是本座认错人了,你相信我,好不好?你相信我!本座这就带你回去,你随我回去看看,哪怕只看一眼,就算本座求你,好不好?”
他言辞切切,说到动情处就差没声泪俱下,而我本即一头茫然,如今哪敢再趟浑水,说实话,方才我心中羞怒不平,不及细想,如今再看这厮种种表现,实在不像是故作痴态,戏侮于我,只怕这禁地中,百越族长已并非百越族长,难道真如他所说,这里根本已是另一个世界,他也根本已是另一个人,灵兽长,麒麟鼎华?
莫名一阵心慌,我紧攥着随身所佩碧玉笛,一门心思只想脱身,此刻我二人相对,我不着痕迹打量四周,正是移步转身时,不曾想这厮察觉我意,突如其来浅光氤氲,竟好似牢笼环绕我身,这百越族长,哦,不对,这灵兽长一笑颇多无奈,“宝贝,别怪我实话实说,如今的你根本不是我对手,乖乖的,什么都听本座的,好么?”
他话音落,缓步愈前,而我心头益发慌乱,这一时不知名的恐惧囫囵而上,灵兽长,灵兽长,莽原,云澜,不对,莽川,不是山,是一片汪洋,不行,我万万不能落于他手,更不能随他去什么云澜殿!
蓦然焦躁,我被他所催浅光困于方寸之间,进退不得,今时且不提这牢笼无法脱身,甚至连我伸手去碰触,这浅光亦好似不见具形,完全不知该如何破解,而我见此心头大骇,情急下竟不觉抽出腰间碧玉笛,横手为刃,剑气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