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映在树尖上,落到房间里,散去了一天的激情,变得温温柔柔的,就像在床上那人的姣好面容一般,长发如瀑,包裹着白瓷般的脸庞,眉头微微蹙着,却还是显出一种美丽温柔。
那人的眼睛缓缓睁开,阳光刺得眼睛有些难受,于是忍不住伸手去挡,扯得全身疼到极致,他吸了口凉气,偏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还吊着瓶针水,想开口喊人却发现喉咙干涩,扯得疼,撑着手想慢慢坐起来。
忽然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传了进来,“你终于舍得醒了,你要再不醒我这把老骨头就要被许家两个宝贝给拆了,你可悠着点儿,别浪费我的这么多天的心血。”
一个身穿白色医师袍的年轻男人端着药缓缓走了进来,俊逸潇洒,哪有他口中的老的状态,男人轻轻把药盘放到床头柜上,扶着陆彦钧慢慢坐了起来。
陆彦钧看着男人,笑了笑,“王叔叔……”
王森看着他惨白的脸,哼了一声,“我说你们几个就不能让我省点儿心吗?不是这个受伤就是那个受伤,好玩儿是不是,上回接个生也要我出山,诚心的是吧。”
他是心疼他,陆彦钧和许子良的关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当然知道陆彦钧是怎么受伤的,但也不能真的狠心怪许子良。
这些人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加上他和许家父母的关系,他也不指望这辈子有孩子了,早就把这些人当自己亲生的孩子来疼了,再加上陆彦钧和他的性格很相似,他向来最疼陆彦钧,现在他伤成这样,要是那天他再来玩半小时那人就交代在那里了。
他来的时候许家姐弟守着陆彦钧哭成了泪人,陆彦钧一点生命的迹象都没有了,那些庸医也在一边干站着,这样了,自己能不心疼吗?
陆彦钧了解王森,这个人从来都懒,这样也不怪他,于是撇了撇嘴,“王叔叔,这次是意外,意外,下次不会了。”
王森瞪了他一眼,边帮他换药边说:“还敢有下次,下次老子直接来帮你收尸得了,你知不知道你肋骨断了几根,脊柱都快被你磨断了,真的以后不想站起来了是吧,还有,子弹离心脏两公分,好在断骨帮你挡了下,要不然你以为你怎么撑到我来的。”
陆彦钧本来就抱着必死的心了,现在获得过来已经是万幸,根本不敢想当时的事儿,被王森这么一说,他自己都觉得凄惨。
忽然陆彦钧抓住王森的手,忽然扯着脊柱,疼的恐怖,咬牙止住了叫出来的冲动,声音有些颤抖的说:“王叔叔,阿良他……”
王森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起来,轻哼一声,“说话就说话,动什么动,真嫌活多了,他没事,被我敲昏抬去戒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