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昱笑着从老板椅上站起来,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管姨,你坐。”唐昱示意管元坤坐下,同时自己坐到管元坤的对面,“将管姨你留下来,只不过有一个很私人的事情想要摆脱管姨。”
管元坤皱起眉头,疑惑的看着唐昱。
唐昱笑着将自己的拜托的事情说了出来。
半个小时后,管元坤从办公室中走出来,脸上带着一丝微笑。
与往常一样,杨涵宁开车送唐昱到是机关大院门前。
“涵宁姐,明天你有时间么?”车停到市政机关大院门前,唐昱却没有下车,看了杨涵宁一眼问道。
“哪有时间,明天还要去跑银行,将镇政府的钱打过去之后,把余下的钱还要划到红星的账面上,还要将工资表做出来,尽快的把工资发下去,哪还有什么时间啊。”杨涵宁的语气中有些幽怨,转过头,“你明天不是放假么?你还要干什么去啊?”
“明天沈芸过生日,我要去省城一趟,问问涵宁姐你有时间么?有的话一起去。”唐昱犹豫了一下说道。
“我就不去了,这边脱不开身。”杨涵宁摇了摇头,“车留给你吧。”
唐昱点了点头,明天早上你来接我吧,“这车今晚那你开回去,这么晚啦,你一个人打车我不放心。”
说完,唐昱打开车门,走下车,对这杨涵宁摆摆手,向机关大院中走去。
看着唐昱渐行渐远的背影,杨涵宁在车中悠悠的一叹,脸上露出一丝萧然之色,虽然早就知道唐昱不可能属于自己,但是当听到唐昱要给沈芸过生日的时候,心中还是不由自主的升起一丝酸楚。
摇了摇头,企图将脑海中莫名的情绪甩出去,启动车子,向老街方向驶去。
回到家正值老爸老妈在吃饭,看到唐昱回来,张雅惠一指厨房,“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没有给你准备碗筷,你自己去厨房拿吧。”唐昱点了点头,到卫生间洗了把手,到厨房拿出一副碗筷,和老爸老妈一起吃了起来。
“老爸,明天沈芸生日。”饭间,唐昱轻声说道。
听了唐昱的话,唐天鸿眉头一皱,嗯了一声,没有答话。
饭后,唐天鸿将唐昱叫到书房,唐昱看着他从书架的最上面拿出两个围棋罐,唐昱知道,这两个是老爸的宝贝。
这两个围棋罐学名叫做平遥推光云雕漆器——围棋罐。
云雕,亦称剔犀,是雕漆工艺的一种。因其图案多以回旋生动,流转自如的云纹回钩组成,故称“云雕”。日本称为“屈轮”。该难度极高,工艺繁杂的特种手工漆艺,始于唐,兴于明,是中国漆器文化遗产中颇为珍贵的种类,堪称中国一绝。
平遥推光漆器以人工手掌推光的独特工艺着称于世,是“中国四大名漆器”之一。制作推光漆器的工序非常细致复杂,传统的漆器胎形有木制、羊皮、麻纸、藤类等等,而现代则几乎全是木制的,人们首先将上好的木料充分地曝晒干燥,打制成各种各样的器具,然后利用大漆在精致的木胎上裱布、披麻、挂灰、髹漆、阴干,然后用手掌反复推磨。
推光是平遥推光漆生产过程中一个最关键、最独特的工艺流程,它的每一个步骤,所用材料的配方都特别考究,就连推漆器的手掌都要选用比较细腻、柔软的女性之手。据说这样推出的漆面才会平整如镜,有一种温润如玉的质地感,而要推出上乘的漆器,则需要这样用手推磨上千遍万遍,推光漆器的精道之处恐怕也就在于此处。
唐天鸿的这幅平遥推光云雕漆器还是唐天鸿在几年前,从花鸟鱼市场中淘换过来的,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但的确如此,唐昱记得那时唐天鸿还在党史研究室,正值月末,唐天鸿的工资发下来,每到这一天,唐昱都会很高兴,因为凡是发工资的这一天,唐家的伙食都会有所改善,唐天鸿准备买一条鱼回家吃,改善一下伙食。
鱼食中不但有卖食用的大鱼,更多的是买观赏鱼类,比如金鱼热带鱼等。
一走一过间,唐天鸿便看到一个卖金鱼的摊铺旁摆放着这个围棋罐,这个卖鱼的老板一看就不认识这个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用这个装鱼食,当时这个围棋罐很脏,表面上附着着一层泥渍,将原来的光泽完全掩盖住,这也可能是因为老板没有看出来这个是什么东西的重要原因。
唐天鸿不动声色的和这个老板寒暄起来,买了两条金鱼,一个小鱼缸,在买鱼食说道,因为家里还养着很多鱼,所以打算将那两罐鱼食全部包下来,但是为了方便,要求老板将那两个盖着盖的罐子一起给唐天鸿。
那老板根本没有看出来唐天鸿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计策,当他把那两个棋罐交到唐天鸿手中的时候还在兴奋着遇到了唐天鸿这个大客户。
交过钱,唐天鸿匆匆的拉着正在看着手中金鱼的唐昱,快速的消失在人流中,甚至连想要买的鱼也没有买,刚刚回到家中,唐天鸿便迫不及待的将那两个宝贝中腥臭的鱼食倒了出来,清洗了整整半宿,才彻底的恢复这两个平遥推光云雕漆器的本来面目,这么多年,一直是唐天鸿的心肝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