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理会一脸死灰的牛扒皮,吩咐人进去把刚子一众人给放了出来,看到几乎不成人形的刚子陶业骅脸上更是盛怒,“牛天顺,谁给你的权利滥用私刑,谁给你的权利拘留见义勇为的公民?人民赋予你的权利,不是让你来祸害人的。”
明哥大概是一辈子也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站在这么多领导的面前,听着陶业骅责问的话早就腿根子发软,后边跟进来的几个如狼似虎的警察也把明哥一伙人相继控制住,在陶业骅他们接出刚子的时候,陈大嗓门也正满头大汗的承受着苏慕儒的怒火。
自打临近中午苏慕儒从医院回来开始,市里边就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一贯态势强硬却温文尔雅的苏慕儒,竟然对汇报工作的凤城区区委书记拍了桌子,而且破天荒地的叫出了陈大嗓门这个大家背地里传着的绰号,指着陈大嗓门的鼻子,一把把一叠材料摔到陈大嘴的面前,“你自己看看你做的好事,凤城区的治安问题,你作为区委书记区里边的一把手,你是怎么抓的工作,为什么会发生光天化日之下有人敢入室qiáng_jiān的事情……”
陈和森心里边也有些委屈,不过也无从反驳,他作为区里边的一把手,总不好说治安工作不归他管辖,而且牛天顺也是他的人。
正说着,桌子上的电话响起,苏慕儒接过电话,腰杆蓦然挺直,隔着听筒陈和森还能听到电话里边咆哮的声音,“你们东陵市的治安是怎么搞的?”接着他就被苏慕儒挥手赶了出去,心里边判断出是省里边的电话,只是不知道市里边发生的事情怎么这么快就传到省里边的耳朵里。
电话打了约有五六分钟,之后秘书处的人进去说了几句什么,出来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陈和森一眼,看的他心中发毛。陈和森再进去的时候明显感到了苏慕儒压抑不住的愤怒,“瞧瞧你们干的好事,沈省长打过电话,是我去和他解释东陵市的治安还是你去?是我去解释东陵市公安系统的执法问题还是你去。”
正说着,秘书处的人说陶区长过来了,苏慕儒吩咐让他们把人抬进来,然后指着后边担架上不成人样的刚子,“看看你们凤城区的派出所干的好事儿,刚刚沈省长问我,东陵市是不是官痞一家,你让我怎么回答,一个见义勇为的人,派出所误抓也就罢了,身为所长,竟然放纵一群地痞流氓在派出所内公然行凶殴打人民群众,这是什么样的行为?他还是不是一个共产党员?东陵市,还是不是一个有法律制度的城市?这样这样的执法人员,你让人民群众如何敢去信任他们,如何敢把自己的安全交给这些蛀虫来守护?”
说完走过去对着刚子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我苏慕儒在此承诺,东陵市里边的蛀虫,一定要一个个找出来,亏欠人民群众的,一定要补回来。”然后吩咐人赶紧带刚子去医治,陈和森动动嘴唇还想说什么也被他不耐烦的挥手赶了出去,“你先回去反思好自己的工作,区里边暂时由陶区长主持全面工作。”
陈和森失魂落魄的出了政府办公大楼,一路上觉得楼里边每个人看他的目光都怪怪的,一向在他面前只有扮老鼠份的陶业骅也趾高气昂起来,让他心里边异常的憋屈,刚回家就接到黄宝德打过来的电话,接起便是一顿气急败坏的声音,“老陈,你们那边到底是怎么搞的,怎么会捅出那么大的篓子还被苏慕儒抓住了把柄?”
陈和森苦笑一声,“我哪知道下边会搞出这种事,还恰好被唐天鸿的儿子给赶上了。”顿了顿,小心翼翼的道,“唐天鸿家那小子,据说情况不妙?到底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黄宝德冷笑一声,“不是据说,是真的,一院一个副院长说,若是颅内积血,严重的话有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你自己掂量着看吧。”说着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中的忙音,陈和森一脸灰白,心里却在暗骂,当初若不是黄宝德的妻子过来说那个牛扒皮是本家弟弟,他也不会给牛天顺上位的机会,而且还帮着擦了那么多次的屁股,现在出了事情黄宝德倒是知道撇清自己了。
又打了几个电话,这才知道,明哥那些人已经被市局以qiáng_jiān未遂的嫌疑犯拘捕,市局正式对事件立案侦查,包括牛天顺等几个派出所的民警也因为和明哥的勾结被市局立案调查。
陈和森暗恨黄宝德的狠辣,关键时刻什么都可以抛弃,不过他自己也知道,这事儿出的不是时候,而且有些闹的大了。
若是唐天鸿的儿子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人家一个正当红的实打实的正处,若是硬要和他死磕也有他喝的。
而且唐昱是苏慕儒的干儿子,这是东陵市上边都知道的事情,苏慕儒从此冷看他也在情理之中,更让陈和森心惊肉跳的额是,东陵市自打四月份之后就一直传言唐家和省里边的沈家有深厚的关系,今天在市里边看到苏慕儒被省里责问似乎也证实了这一点,若是沈睿鸿动了怒,那可不是一个小小的派出所的所长能承受得了的,搞不好他这个区委书记都在劫难逃。
下午传来的消息似乎侧面证实了这一点,中午刚过宋宛如沈芸就带着人心急火燎的从省城赶了过来,随行呆过来的数十个省里边一流的脑科专家组成的强大会诊团队,无不在彰显着唐家与沈家不同寻常的关系,也让以前不少怀疑的人闭上了自己的嘴巴,重新回过头来审视唐天鸿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