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98年的时候东陵市官场再次发生大地震,以市委书记陈松威为首的骗税窝案集团被中纪委破获,陈松威也供出了93年的时候他们背后操控选举以及后来陷害市长苏慕儒的事情,可是那时候的苏慕儒早已经在5年的牢狱之灾的折磨下精神临近于崩溃,不能再出来主持工作,也没有人能够记得在社科联也呆不下去的他父亲,更没有人站出来为他说句话。
于是,在93年里边,原本在东陵市还算是大富之家的唐昱一家,就这样迅速的败落下去不再光辉,落到了东陵市的最底层,成了几乎人人可以捏几把的软柿子,谁都想踩几脚。
为了筹钱保出二叔,他们家一度生活拮据,有段时间还是靠着清云茶馆的岑培伦的接济才得以过活。这种情况,直到唐昱开始工作的时候才有所好转,当然,这些就是后话了。
家中骤然经历了那样的变故,年方16岁的唐昱从那时就开始体会到人情冷暖人性凉薄,开始看到世俗中的恶俗丑陋的嘴脸,开始学会在别人异样的目光中镇定自然,开始学会了应对世俗中落井下石的一个个小人嘴脸。原本就聪慧的他,似乎也一下子就长大成熟起来。
93年,对于唐昱以及他们整个唐家来说,都是噩梦般的一年,如果那真的是一场噩梦,唐昱宁愿在某种永远不要醒来。
任谁,都不想在那噩梦中重走一遭。
“也罢,既然自己重来一遭,那就把前世自己一家的经历当做昨晚的噩梦吧,既然自己从梦中醒来了,又怎么能够让噩梦中的情景继续降临到自己家人的身上?那贼老天。”
一想到前世的时候父亲那日益瘦削的身形和暗淡的目光,母亲那逐渐苍老的面容和粗糙的手掌,还有二叔出狱之后精神临近崩溃的窘迫、婶婶独自一人拉扯孩子的艰辛,还有清华毕业的三叔远走海外不足为外人道的心酸,桩桩件件点点滴滴,无不让唐昱心中憋屈的难受,眼角也渐渐的有了些酸涩湿润的感觉。
两手胡乱的在眼角摸了一下,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前排座位上,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正诧异的看着自己,见自己抬起头来还楞了一下,急忙用手把自己的小嘴捂住没有发出惊叫,不过也没有不好意思的转过身去,就这么直愣愣的眨着美丽的大眼睛看着唐昱的双眼,似乎要看穿里边隐藏的某种意味。
美女,绝对是美女,这是唐昱的第一印象。
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说的大概就是这般的女子吧。
微微上翻的衣领中露出半截白皙的脖子,虽然不是低胸的衣服,不过唐昱的个子略高一些,从这个角度恰好能看到一抹惊人的白腻弹软和深不见底的沟壑,似乎一不小心就要撑破衣服弹出来放松一下。目睹这样的火辣,唐昱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此时的他可不是16岁的无知小男孩,而是后世在花丛中历练许久的中年大叔。
显然,女人的直觉总是异常的敏锐,似乎注意到了唐昱具有侵略性的目光,杨涵宁急忙用手去掩住衣领,这才想到,对方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屁孩,这么大的年纪懂得什么呀,不过脸上还是有些羞红。
理了理耳边的乱发,“小弟弟刚才的眼神好忧郁,这可不似这么大的小孩子能够拥有的眼神,能和姐姐说说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