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信用……无暇可击。”安锋再度挥手催促。
吴兮悦跺了一下脚,扭身走进店内。等她的身影消失在门里,安锋抬手打开了车内杂物箱。箱里静静躺着一个牛皮纸袋。拿起纸袋,纸袋下露出一柄克鲁格手枪,以及一部新手机。安锋扫了一眼,拿起手机插在腰间,将手机塞进口袋,而后四处望了望,悄然抓起牛皮纸袋打开。
纸袋内装的是安锋新驾照,社保证,以及相关身份证明、履历资料等。新身份是完全合法的,证件上的人确实存在,只不过他本人已经失踪,现在换上了安锋的头像。
看来斯蒂尔在美国八年经营,黑白两道混得不错,从他的快速反应看,这家伙平时没少收集类似的“死魂灵。”没准给不少黑道人物办过这种冒名顶替的“替身”……当然,这也拜“9.11”事件还没爆发之赐,这年头美国佬对身份的核查管理并不严格。
新身份是印第安籍混血儿,出身于西海岸的华盛顿州,靠近西雅图的埃弗里特市,而且还是市郊。证件原主的父亲是牧师,其母是当地印第安土著。父亲去世前给孩子留下一笔小额遗产,其母在父亲去世后,带孩子去了印第安部落成长,数年前母亲去世,给孩子留下一块方圆百余里,靠近加拿大的半冻土层保留地。但这孩子有点叛逆,他放弃继承保留地,不愿留在当地继续生活,只身前来纽约寻找机会……
这个身份正适合安锋,因为这孩子的年龄跟安锋完全符合,至于他原来的相貌……原先那家伙脸上糊着houhou的油脂,头发乱糟糟的,穿着houhou的皮裘,基本看不出长啥样。
伊瓜苏·托纳·康登是原主的姓名,伊瓜苏是印第安语,意思是“巨大的水。”可以翻译成大湖也可以翻译成大海,至于托纳·康登,这名字大约是原主的父亲给起的……好吧,现在这是安锋的另一个身份了。
不一会儿,吴兮悦拎着衣服满面笑容地从店里走出来,等她跳上了安锋的汽车,喜悦的检查衣物时,安锋这才回味过来:普拉达店什么时候肯出租衣服了,他们不是标榜唯一性,专属性吗?
“这是……你租的?”安锋试探地问。
“嘿嘿,你傻啊?这是普拉达店,他们怎肯出租衣服?
“那你怎么……嗯?”
“这种事,跟你这种有钱人说不清楚……这么说吧,俗话说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按老外的《消费者权益保护法》,消费者可以无理由退货,我买上这件衣物穿两天,然后不用说明理由要求退货,这不,我就白穿了两天,相当于我免费租用了这件衣服——这是合法的,我那些同学常这么干。”
“你……那些同学?”
“嘿嘿,你懂得。”
安锋叹了口气,伸手快速扯下衣服上的标签,吴兮悦惊叫起来:“哎呀,你怎能这样,标签扯了,这件衣服我退不了货了,完了完了……”
安锋把标签举在面前看清价格,平静的说:“这件衣服我买了,送给你。告诉我你的卡号,我把钱拨给你。”
“这……这东西值我半年生活费啊!这么贵的衣服,除了社交晚会,哪有场合能穿的?你你你,我是女生啊,不像你们男生,一辈子可以穿一款西装倒死。这种礼服,晚会上穿一次,第二次再穿去晚会,会被人鄙视的。这,花这么多钱,买件一次性服装……我被你气死了,真怀疑你的智商啊,啊——!”
安锋打断吴兮悦的尖叫:“还需要首饰吗?”
“不!”吴兮悦平静下来:“我这个年纪,还是学生,只要衣服得体就行,珠光宝气的,反而让人觉得华而不实,觉得浮躁。”
“手袋?”安锋一付钱多花不完的模样。
吴兮悦斜着眼睛看了看安锋:“不好!你虽然有钱,但我不喜欢欠人情,让你帮个小忙我心中无愧疚,但如果让你付出太多,我怕将来不知怎么还你人情。”
“那么,我们回家。”安锋发动了汽车,并顺手把驾照递给吴兮悦:“这是我的新名字,记好了,用这个名姓向别人介绍,至于我们相识的过程……”
“我们在图书馆认识的。”吴兮悦眨巴着眼睛说。
“你就是个书呆子。”安锋鄙视地说:“陌生人相互认识的地方很多,比如咖啡馆,餐观,舞会,酒吧……嗯,最好是酒吧,相识的时候没外人,经历任凭你说。”
“我从不喝酒。”吴兮悦反驳说:“所以我从不去酒吧。嗯,快餐店倒是个好选择。”
“你穿普拉达去快餐店?”安锋质疑:“你的智商去哪里了?”
“那你说……。”吴兮悦智商高,但对于掩饰身份显然不内行。
“那就在咖啡馆,就在这条百老汇,你打工过程中,中午去咖啡馆歇息,在座位上遗留了……证件或者书籍,被我拾到了,辗转送给你……”
“哟哟哟,我快被你的故事感动了。”
“至于我的背景——如果有人问起,你可以这样介绍……”安锋将档案上的履历修饰一番,吴兮悦咯咯笑着,嘲讽着,汽车一路回到了安锋的窝。安锋停稳车,熟络的转去车后,掀开了后箱盖。
车后箱里放着一个银色背囊,这种背囊常常用来装旅行帐篷,现在里面装的是长枪短枪,以及弹药。背囊很沉重,大约有80公斤模样,安锋虽然竭力想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但他背起背囊时那种沉重感,还是让吴兮悦看出端倪。但这次吴兮悦学聪明了,她蠕动了一下嘴唇,最终装没看到一样,施施然随安锋走进大楼。
女人化妆起来很麻烦,吴兮悦这通洗漱打扮,花了足足三小时,等安锋躺在沙发上睡了一会儿,吴兮悦终于花枝招展走出客房,她对着镜子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盛装,满意的点点头说:“哈哈,卓越训练班里叫的真不错,我果然完美无瑕。”
吴兮悦身上是一套普拉达蓝紫色晚礼服,脖子上只挂了一条珍珠项链,除此之外再无收拾。但即使是这样朴素,她却一点没有局促的感觉,反而觉得这一刻光彩照人。她对安锋的装束各种挑剔:“摆脱,你是学生,学生不该……买得起这样的袖扣。还有你的衣服,学生不应该这么古板,你这身衣服……很贵很贵吧。”
经过半小时对安锋的挑剔,吴兮悦终于肯上路了。
还是用那辆悍马车,车子在吴兮悦的指点下,停在华尔街附近的一座高楼边,早已等候的在哪里的侍者立刻接过方向盘,开走悍马车前去停放。吴兮悦则挽着安锋的肩膀,顾盼生辉的顺着侍者的引导,进入位于二十五楼的宴会大厅。
这次聚会带着浓郁的仿古气氛,整间大厅摆满了桌椅,侍者将每对客人引导至固定的座位上。吴兮悦落座处写着她的名牌,安锋作为“家属”是不记名的。
两人在座位上坐好,吴兮悦抬头仰望高高的主席台,指着上面的人低声介绍:“第三个,从右数第三人就是我的目标,杜邦公司的,他妻子在……你等会儿帮我打听一下。还有左数第五人,那是一位克利夫兰。”
“左数第五人,那是大会主席。”安锋轻声说。这时,台上某人看到了安锋,微微冲安锋招招手,安锋轻轻地,不易察觉的起身,低了一下头,算作是致敬。
“主席台上,有人向下面打招呼”吴兮悦扭过脸来说,刚好看到安锋重新站在凳子边,刚刚直起腰来。她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你你……你怎么?”(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