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彤你真是猪油蒙了心窍。
小姐这些年来怎么对你的?当初珠儿、佩儿走的时候,小姐明知道你是老夫人的人,还是把你留下来了。
这些年来,小姐让你吃过什么苦?就算咱们院子里只有两个丫鬟,前些日子我去倒夜香的时候,小姐看你辛苦,主动帮你做针线,分担你的活计。这样好的主子哪里找去?
就算你有什么把柄落在老夫人手中,可孰轻孰重你总该分得清吧?小姐命都快没了,你还要替老夫人算计。三少爷都没有说什么,你巴巴地跑出来拦着。
你真要看到小姐…你才算完成老夫人给你的任务?”那个死字,石青愣是没敢说出口。
“石青你误会了,你肯定是误会了。”朱彤捂着背打肿的双颊,口齿不清得说道:
“肯定是这个老东西对梅家有什么图谋,才借大小姐让三少爷入了她的圈套的。
谁都说医者仁心,如果这老东西真有那么大的本事,她应该以救小姐为先,不是在这里谈什么不对等的条件。
她肯定是看三少爷年纪小,不知道这个承诺有多重,才这么做的。石青,三少爷,你们一定要明白啊。”
“这边这位小姑娘,你一口一个‘老东西’叫老身,老身不跟你计较。”焦渥丹稳稳坐在梅栎清旁边,又探了探梅栎清的额头,俯视着朱彤说:
“你说的话一点都没有错。老身是对梅家有企图,也是想三少爷为老身做点事情。至于孰是孰非,如何抉择是三少爷的事情。与你这个背主的奴婢毫无关系。”
又转头看着梅栎桐说:“三少爷你反悔还来得及。不光你的家主位置保住了,你也不必冒着做什么冒天下之大不韪的风险,你可要想好了。”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晚辈把话说出口的那刻,就收不回来了。”梅栎桐说了那么一通,人也放松了下来:“晚辈也信任‘南焦’焦渥丹先生的为人。那个九年前以一己之力扭转瘟疫蔓延的焦渥丹先生,肯定不会让晚辈做什么违背天地良心的事情。”
“哈哈哈,梅怀桐的根没在你这里断了,有趣,真是太有趣了。”焦渥丹开怀大笑道:
“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魄力,做了你们家几辈先祖都不敢做的事情。
如果当初梅怀桐两子有你如此魄力,也不至于到了要把自己家亲生骨肉拿给姓谢的糟践,更不会今有天的局面。
梅家欠自己骨肉的血债,终究得还了。老身看你们姐弟俩根骨奇佳,就从你们这辈去收这笔血债吧。”
石青自觉好像自己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焦先生事后不会把她灭口吧?朱彤则像见鬼一样,朝门的方向挪去。
梅栎桐被这番没头没脑的话给吓到了:“焦先生,你说的是什么话啊?怪…”
“怪吓人的?”焦渥丹慈爱地摸了摸梅栎桐的头:“以后吓人的还在后头,三少爷你可得小心咯。咱不聊了,还有一会儿功夫千鹤宴就要散了,老身抓紧给梅家大小姐医治,再晚可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