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这边热闹的动静也传入了远鹤楼内其他人的耳朵里。
梅老夫人先开了口,说是小孩子家家的闹着玩,她们爱钻什么钻什么。吴廷尉家的吴夫人,也就是吴宣平的母亲,也附和梅老夫人,小孩子一时意气,学着说书人嘴里的故事胡闹着玩儿,为学个君子什么的长长脸。
梅三夫人窦氏却为梅栎清揪心起来,吴夫人说“学君子”,那就是言出必行的意思咯?语气好似笃定吴宣平就一定会赢似的,那不就是说,到时候输了卿卿不钻跨,那就是小人行径了?
吴家怎么那么无耻?就因为大树底下好乘凉?靠着高太尉,靠着皇后娘娘就可以肆意欺负人了?
窦氏想站起来为梅栎清说两句,却被梅老夫人给按住了,让窦氏打好她的牌,输了钱就不给发下个月月钱。
窦氏更心急了,梅老夫人这时候说什么玩笑,但对上梅老夫人古井无波的眼神,窦氏生生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下去了。
“咱们不管小孩子的事情了。”梅老夫人发话道:“咱们接着打咱们的牌,谁输了用胭脂在脸上画个大红脸。”
周围的夫人们跟着笑起来,又愉快地打起了马吊。
梅栎清这边好像没有意识到输赢似的,慢悠悠地对准壶口,半天拿不准似的。
“梅大小姐你倒是投啊。”吴宣平催促道,手里投的棋子又中了,连上之前的已经是第四中了。
梅栎清又瞄了会儿,对吴宣平说:“好,那我投了。”
嗖地一下,棋子在壶口转了一圈儿进去。
“哼,你这是侥幸而已。”吴宣平心想瞎猫碰上死耗子。
梅栎清又慢悠悠投了两次,碰巧也都进洞了。
吴宣平心里开始摸不准了。
梅栎清第四次拿起棋子瞄准壶口时,梅栎静忽然间狠狠踩了梅栎宁一脚,给梅栎宁疼得大叫起来:“梅栎静你疯了啊,踩我脚干什么?踩青了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吴宣平满意地看了眼梅栎静,可她们没想到没有扰乱梅栎清的节奏,梅栎清又投进了。
渐渐地,吴宣平这边反而慢了下来,第六投的时候吴宣平觉得胳膊开始酸了,费了很大的劲才投中了。
吴宣平这才意识到,梅栎清为什么要改成棋子,为什么要把壶放得更远,为什么要改成十投十中,为的是让她放松警惕,让她以为胜券在握。
吴宣平之前已经和其他几位小姐玩了几局,虽然算是热身,但同样地也极大地消耗了她的体力。特别是中午吃的是素斋,日常都要吃肉的她也饿得更快,她已经开始体力不支了。
“怎么了吴小姐,没有力气了?”梅栎清一如平常一样笑看着吴宣平:“现在投壶比赛才算开始。”
如今比分六比六平,吴宣平的胳膊开始发抖,眼尖的小姐都已经明白,梅栎清要扭转局面了。
“梅栎清,你休想赢过我,在投壶上你比不过我。”
“是吗?那本小姐等着看吴小姐十投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