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吴子语和林瑞谈得风生水起,那厢离洵正派人往大将军府来。
“咚咚咚……”厢房门被敲响了。
林瑞问:“什么事?”
门外传来陈叔恭敬的回话:“将军,夫郎,圣上派了苏公公传话,说已经备下薄酒,宣二位进宫一叙。”
“知道了,退下吧。”
“是。”
吴子语问:“阿洵找我们干什么?”
林瑞回答:“八成与边关战事有关。”
吴子语讶异:“咦?今天你上早朝时他没和你说这件事吗?”
林瑞摇头否认。
“那就奇怪了,这种大事不在朝上说,却偏偏私底下召见我们,没道理啊!”
林瑞道:“怕是战事有变。”
吴子语皱眉:“唉,流年不利,这都是些什么破事!”
林瑞一哂:“别怕,有我。走吧,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想着是进宫面圣,虽然是熟人,但是宫中人多眼杂,还是按规矩来的好。于是二人又换了身得体的衣服,才相携来到大厅。一个年越花甲的公公正坐着喝茶,见他二人进来,赶紧过来见礼。
“奴家给大将军请安,给夫郎请安。”
林瑞虚扶一下,道:“苏公公客气,不知公公可知道皇上召见下官所为何事?”
苏公公伪笑:“将军说笑了,皇上只说找故人叙旧,至于其他,奴家不敢妄自揣测圣意。马车已为将军和夫郎备好,请二位随奴家走吧。”
“有劳公公。”林瑞说完就拉着吴子语跟着苏公公出了门。
登上马车,又行走了半柱香的时间,苏公公就让他们下了马车。接下来的一段路,就只能徒步了。
等林瑞把随身所带的兵器交给守门的侍卫,苏公公才领着他们东拐西拐来到了目的地。
在二十一世纪,吴子语也和朋友去过故宫,那时他就折服在古代能工巧匠鬼斧神工的技术之下,大气磅礴的建筑,精致细微的雕刻,栩栩如生的壁画,历经几百年的风风雨雨,依然美似往昔。可是,过去的终归是过去了,再好的保护都抵挡不了现代文明的侵蚀,令其失了古意,掩了锋芒,没了空灵,只留下没有灵魂的躯体,徒具其形而不具其神,心中的震撼自然要大打折扣。
而现在,在亲自走过苍云国的皇宫后,吴子语心中的遗憾终于被弥补了。他暗暗地想,怪不得古往今来,有野心的人都想坐上那个位子,光是这偌大的严肃的皇宫建筑群,都已经惊动了留意过它的人的妄想君临天下的欲.望。
离洵设宴的地方,是一处立在水中央的亭子,水中种了大片的睡莲,真真应了那句话:“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亭子里除了离洵之外,还有当初去接离洵回宫的李丞相,给吴子语和林瑞宋新婚贺礼的壮汉祝于洋,以及一个身穿蓝色长袍、以吴子语眼光看来雌性莫辩的哥儿。
吴子语正在出神,就被林瑞在后腰处轻轻推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赶紧和林瑞一起跪下行礼。
“臣、林瑞,携夫郎吴子语,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愿陛下龙体安康,福泽绵长。”
“爱卿平身。”离洵笑着说。
“谢陛下!”林瑞起身,把吴子语也扶了起来。
离洵笑得温和,对吴子语打趣道:“阿语见了朕怎么不说话?莫非多日不见,便与朕生疏了不成?”
吴子语条件反射性开口:“不是!”
“哦,那是为什么呢?”
“阿……”吴子语刚想开口叫阿洵,但看眼前有生人,也不敢放肆,只得老实回答,“皇上,小民没有不和皇上说话的意思,只是再次见到皇上未免有些激动,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
离洵故作委屈:“还说不是疏远,连阿洵都不肯叫了,又自称小民,阿语,莫非是在怪朕那么久不去见你不成?”
吴子语嘴角抽了抽,很想抓着着离洵的肩膀猛摇,大喊“喂,离洵你的剧本拿错了嘿!卖萌真的不适合你啊!”但脑补归脑补,他怎么可能真的这么做呢?不过从离洵的话中他也得出了结论,在场的都是值得信任的,同往常一般相处即可。于是他也安心地调侃起离洵来:“你还说我呢,你一口一口‘朕’,那我可不就得找个恰当的称呼来迎合你吗?”
“哈哈哈!”离洵大笑,“阿语说的是,是朕、是我的错,还请阿语原谅则个。”
吴子语也笑:“好说好说。阿洵,好久不见!”
离洵回道:“好久不见!”
这时,一直坐在旁边围边的蓝衣哥儿爽朗一笑,道:“皇上果然没有说错,阿语确实有趣得很。”
李丞相也附和:“林夫郎这张嘴,可是深得吴夫郎真传啊!想当年吴太师学富五车,有舌战群儒之才,却偏偏说不过自家夫郎,这在当年,也是京城的一桩美谈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