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宜早不宜迟。刚刚把青云山的地契拿到手,村子里的热议还没下去,吴子语又开始大刀阔斧的开始雇人开荒。这可不是一件小工程,那么大一匹山,一下子要完全开完是不可能的,一口吃不成胖子,所以,这件事还是要一点一点来。
所以,吴子语同样只是在村子里雇了二十名壮汉,许给他们没人每天七十文钱,要求他们先把山脚靠近山泉的地方,开辟出十来亩的田地出来,他要用来种植。其他的以后再说。
那些壮汉是村长亲自出面找的,都是老实的庄家汉子,看吴子语价钱出得高,也都踏踏实实的干活,绝不故意拖进度,骗工钱。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进行得十分顺利,然而,总有那么一两个啼笑皆非的小插曲,搅乱这一汪平静的湖水。
这天,吴子语在家里给修新房的众人做午饭。房子工程已经进入收尾阶段,大概再有七八天,就可以彻底竣工了。吴子语很高兴,房子完全符合自己的要求,怎么能不高兴呢。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没有注意到院子里来了人。
钱宁刚刚处理好自己的家务,像往常一样来给吴子语帮忙。因为王夫郎身体有些不舒服,吴子语让他好好休息不用来帮忙了,怕两个人忙不过来,钱宁路过林岚家时,见林岚也无事可做,就拉上他一起来帮忙。
二人方一进屋,就看见一个身体瘦瘦弱弱、大概十二三岁的孩子站在院子里,眼神在厢房和厨房之间转动,双手一张一握,似乎心里有什么让他纠结得厉害。
钱宁和林岚对视一眼,刚准备出声问来人,就看见又一个人鬼鬼祟祟地从厢房出来,看见钱宁和林岚时,明显地一愣,然后尴尬笑着叫道:“宁哥儿,岚哥儿。”
钱宁皱眉,脸色一沉,直接开口吼道:“白方,你干什么!”
吴子语被他这一吼,也回了神来,赶紧起身出了厨房来到院子。但是,院子里出现的陌生的两个人,却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个叫白方的哥儿,看见吴子语出来,赶紧迎上去,谄媚地说道:“嘿嘿,吴哥儿,你可能不太认得我,我是林瑞堂哥家的夫郎,你和林瑞马上就成亲了,就算一家人,按关系你该叫我一声嫂么么呢!”
吴子语疑惑,林瑞的堂哥,不就是村长的儿子林辉么?他不是在外没回来,这个嫂么么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钱宁在一旁嗤笑一声:“切,什么嫂么么,不就是一个继室吗?”
白方最不愿意别人提起这点,当下就沉下了脸:“继室怎么啦?继室也是林江明媒正娶的夫郎,让他叫一声嫂么么还叫不得了?”
这怎么也能吵起来?吴子语黑线。一旁观战的林岚见他还是不懂,才开口轻轻解释道:“林江是海子的哥哥,是个货郎,经常在外跑。他们的爷爷同瑞子哥的爷爷是亲兄弟。江哥的原配夫郎难产而死,留下一个孩子,叫林泉,就是那里站着的那个。白方是续弦,他,对林泉不好,大家都不太喜欢他。”
听他这么一说,吴子语算是明白了一些。钱宁没孩子,最见不得别人虐待孩子,别说这个白方还是个后母。
吴子语虽然明白了,但是有人不高兴了。
“呸,林岚,你把话说清楚,我对那臭小子哪里不好了?有吃有穿,让他没病没灾长那么大,哪里不好了?”白方语气很冲,吓得林岚下意识躲在了吴子语后面。
钱宁倒是不怕他,直接顶上去:“凶什么,敢做不敢认?有吃有穿?是,吃的是剩饭还不饱,三九天只有一件单衣,冻得小泉手脚生疮,你怎么不说?没病没灾?亏得娃命硬,没死!”
“钱宁,做人要讲良心。没凭没据,你怎么敢胡说?嘴巴这么烂,怪不得那么久没孩子!”
钱宁气急,孩子就是他心头一根尖刺,谁碰谁倒霉:“你嘴巴才烂!你才没孩子!像你这么恶毒的人,死后是要下地狱的!”
眼看白方又要还嘴,吴子语皱眉,对这样的人实在是不喜得厉害,直接开口截断他骂骂咧咧地话:“好了都住嘴!这位嫂么么,你找上门来,到底有何贵干?”
白方一听他这么问,立即不吵了,开口不说正事,先是把吴子语夸一顿:“啧啧啧,听听吴哥儿这话说的好啊,果然不愧是大家公子出身的。”
吴子语简直忍不下去了:“有事快说,我还有事!”
白方也不是什么没有眼力劲的人,观他面色不耐,赶紧朝林泉招手,让他过来。林泉畏畏缩缩地挪过来,小心看着吴子语,怯怯地开口:“婶么么好。”
吴子语看着眼前这个面黄肌瘦、瘦骨嶙峋的小汉子,心中有些不忍,于是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小泉你好。”
白方一看就知道吴子语喜欢林泉,趁热打铁地提出:“嘿嘿,吴哥儿,你看,大家都是亲戚,如今你和瑞子发达了,总不能光让外人占了便宜吧?”
吴子语挑眉:“那你的意思是?”
“嘿嘿,我也没什么意思。你也知道,你江哥他就是个货郎,跑得累,挣得还不多,家里实在是,不太好。你看林泉这孩子,都饿成这样了,不是我不想给吃的,实在是没有啊!”
看了看身体强健甚至有些富态的白方,吴子语翻了个白眼,说:“嫂么么,你有话就直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我也不是爱占便宜的人,嫂么么听说你买了后山,正找人开荒呢,你看,能不能加上林泉这孩子?哦,你别看瘦,但是很有力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