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进入偏殿的时候,善保正在软榻上沉睡着。
这倒不是善保忘了本分,而是这养心殿的偏殿内点了一种让人放松助于睡眠用的熏香,而善保之前已经过度的训练,精神有些疲惫,现在熏香一熏,没有坚持多长时间就去会周公了。
乾隆看着睡着的善保,将一边放着的被子盖在善保的身上,然后将自己身上的龙袍解下,走向一边的床,陪着善保一起补眠了。
其实,他更想跟善保在软榻上一起睡来着。
乾隆和善保在养心殿睡的正香,后宫可是因为他的那道圣旨闹开了锅。
愉妃自进府之后就不得宠,但是在乾隆众多的女人当中却也是命好的。从最小的格格做起,到进宫后的愉贵人、愉嫔,最后成了四妃之一的愉妃,不显山不露水的,成为了后宫中几个难得熬出头的女人。再加上身边还有一个儿子傍身,又是得老佛爷喜欢的,对愉妃羡慕嫉妒恨的女人不在少数。
现在,乾隆的一道圣旨,将愉妃降成了愉贵人,又将那位据说很可能继承大宝的五阿哥过继到了令妃的名下,一瞬间嘲笑的、讽刺的还有漠然的目光都对准了愉贵人。
但是没过多久之后,她们的目光就重新转移了。
愉妃成了愉贵人,那么,四妃的位置便空缺出了一个。一时之间,往皇后和老佛爷那里请安的人越加的频繁了。
当善保将乾隆对愉妃的处置结果告诉顾韵安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了。
顾韵安看着夕阳,略有点担忧,令妃能活到小燕子进宫吗?
不过这‘担忧’也就仅仅是一瞬间而已,令妃的手段也是不容小觑的,甚至比愉妃,啊不对,是愉贵人还高出了不少,绝对会‘解救’经常被为难的小燕子的。
愉妃处理完了,扎拉里氏霏妍自然也不会任由她‘幸福’下去。
血滴子带着扎拉里氏霏妍给循郡王下毒的证据到了扎拉里氏族长那里,然后带走了扎拉里氏霏妍和她的阿玛额娘,只不过那位让霏妍倾心的汉人侍卫却怎么也没有找到。
扎拉里氏霏妍被带到宗人府之后,整张脸都煞白煞白的,嘴里甚至不断的喊着。“我没有错!为什么要抓我!”在家里人都被关押进宗人府的时候,扎拉里氏霏妍依旧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她不爱那个病怏怏的三阿哥,她不想嫁给那个三阿哥,是皇子又怎么样!她已经有了真正爱着的人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残忍的拆散他们?她只是想早日与自己爱的那个人长相厮守而已,又有什么错?
扎拉里氏霏妍依旧执迷不悟,可是她的阿玛额娘却悔的肠子都青了,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毒害皇子,那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你是说,那个人跑了?”听着血滴子报告的胤禛皱了皱眉。
“是的,奴才带人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方形的身影。他长住的房间里,所有的衣服都在,显然是仓促离开的,奴才已经派人去追了。”
“查过他的来历吗?”
“奴才去扎拉里氏霏妍跟他相遇的地方查过,是一年半前突然出现在那里的。奴才怀疑,方形这个名字是假名。”
“画出他的画像,让血滴子和粘杆处的人注意着。”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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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阳光明媚的一日,顾韵安早早的就将泰安堂的门给开开了。刚刚把店内的药材归置好,就看到不远处龙源楼的门外围了一群人,对着那里指指点点的。
人群的正中间,一个一身白衣的少女(大概)正跪在那里拉着龙源楼掌柜柴衣的袖子,不断的哭诉着自己的遭遇。“求掌柜的可怜可怜吟霜吧!我们家乡闹起了瘟疫,还好父亲与我早日逃了出来,如今吟霜与父亲已经有两日未曾进食了。”
那位名叫吟霜的少女说的百般可怜,一群围观的百姓有不少都被感动了,纷纷说龙源楼太过不近人情。
被白吟霜纠缠的柴衣可没有丝毫的动摇,倒不是说他冷血,而是以他这几十年的经验来看,这位叫白吟霜的姑娘,绝对不是单纯的。
“白姑娘,不是柴某不可怜你们母女,而是大清律例,不允许女子出台献唱。”柴衣板着一张脸,冷硬的拒绝了。
一直对柴衣指指点点的那些人也僵了动作,他们都是半路围观的,还以为这姑娘是在求些吃食呢,没想到是想进龙源楼献唱。
“掌柜的,求求您,吟霜与老父已经没有去处了,求求您了。”说着,白吟霜便开始给柴衣磕头,想要用诚意打动这位‘铁石心肠’的掌柜。
“吟霜,我们还是走吧,别给掌柜的添麻烦了。”略显憔悴的白胜龄上前拉住了白吟霜。
“可是爹,我们已经没有出路了。”额头看起来略有些红的白吟霜抬起头,泪光闪闪,看起来格外的引人同情,惹人怜爱,再加上一副好相貌,更是将这份可怜柔弱展现的淋漓尽致。
“白姑娘,我们龙源楼是酒楼,说书唱曲儿可以去前面拐角的茶楼。”被这位白姑娘磨没了耐心的柴衣声音听起来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