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惠州的粮食一样,春耕秋收,符瑛能够感觉到收获的那天正在渐渐靠近。
“梁伯,前些日子倒春寒,你风湿还好吧?”符瑛朝着路边的老农打了个招呼问道。
“还是老样子哦,不过现在放心了,卫家的小伙子过来帮我该做的都做了。”老农笑了笑,回答道,那模样就像是把符瑛当做子侄辈的,“听说他最近在帮你弄什么工农兵?”
“卫家小子的确不错,”符瑛笑了笑,“您老辈分高,替我在年轻人那里说一说,这样,秋天我们就能多留点粮食了。”
没到秋季,惠州就不平静,各国的jūn_duì时不时骚扰一下,到了最后,明明是丰收年的惠州却可能连上交的粮食都凑不齐。
“哎,皇上说不给兵就真的不给兵,不就是为难你吗?你放心,小老儿没别的本事,这点威望还是有的,你只管等着好了。”老农说的有些气愤,他年纪大了,农活很多都渐渐干不动了,但是老人家在本地临近的几个村里还是有几分威望。
“那就麻烦您了。”符瑛朝着老农行了一礼,老农急忙摆了摆手谢绝。
“也就你肯管惠州的事啰。”
在符瑛走在路上的时候,这一幕显得平常起来,路上和他打招呼的百姓很多,而符瑛通常都能喊出来这些百姓的名字,有的他甚至能够停下来和人谈谈家长里短、地里最近的情况。
时间仿佛真的能够改变人,谁能看出来他当初只是个只知道游玩的二世祖?
符瑛踏着脚下的土地,虽然他手之所及不如当初,但目之所及却如同头顶的天空,不知比当初宽广了多少倍,而带他看到这宽广天空的人正是苏以。
这天空现在是惠州,以后呢?
符瑛心底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那是苏以曾经种下的种子。
愿有一天,你能亲眼看到,我覆了这天下。
而在沥江边的凌波楼上,苏以正陪着王则虔喝酒,他身子弱,这酒也是专门酿造带来的,被小火温着,远远的都能够闻到酒香,只是闻着,就让人觉得驱散了身上的春寒。
“你说什么!???”王则虔跳了起来,酒杯也倒了,“你让我去那个破地方!”
苏以坐地离王则虔挺远,没有受到任何波及:“这个时候,陛下肯定会派人去惠州,你去最合适。”
王家速来和符氏一族没有什么交流,陛下也挺喜欢王家,他派王家的肯定放心,而苏家刚和符氏结亲,最不适合出面,王则虔去是最好的传声筒,会过滤掉陛下并不能听的,只留下陛下能听的。
“不去不去不去。”这一去肯定是几年,几年家里变成什么样子他完全没有把握,而且惠州那个地方,一到秋天,大战没有,小战不断,他才不去那鬼地方。
“我可没问你。”苏以丝毫不介意王则虔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