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不喜欢北方人,我就不进去了。”柴瑜在云来客栈附近停下。
陈秋娘也不勉强,这带着陈文正不喜欢的北方人谈合作,很可能弄巧成拙,谈崩了。若是谈崩了,她又得重新计划。
“那你先回去,别等我了,我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谈妥呢。”陈秋娘说,又从包裹里拿出一块锅盔递过去,说,“这是我亲手做的,味道还行,你尝尝。”
“这——”柴瑜显然除了谈起他的父亲之外,真的不善言辞。
“嘿嘿,尝尝,我过去了。”陈秋娘将锅盔塞到他手里,快步往云来客栈跑去。
那云来客栈依旧是门庭冷落,连那个买咸水花生的老头今天都没在门口了。不过,盼清倒是在门口站着,像是恭候多时,一看到陈秋娘,便夸张地揉了揉眼睛,转身就往店里窜,一边窜一边喊:“少爷,陈姑娘来了。”
那话音刚落,陈秋娘就看到陈文正疾步而出,一袭青色宽袍,见到陈秋娘便拱手行礼,道:“陈姑娘幸会。”
陈秋娘笑着说:“我家离这里甚远,所以迟了些,陈公子莫见怪。”
“不碍事,快里面请。”陈文正笑如春风,儒者风范。
陈秋娘亦不客气,快步进店落座,陈文正便四处瞧了瞧,终于还是问:“那厨子没来么?”
“我不就是么?”陈秋娘呵呵笑。
陈文正睁大了眼,一脸不相信地说:“你?”
“是啊。”陈秋娘脆生生地回答,看到眼前的主仆俩睁大了眼,一脸不相信的样子。那陈文正倒很有修养,没有直接问出来,那盼清就毫不客气地说:“你别开玩笑了,小姑娘,我们没空跟你耗呢。”
“盼清小哥这是看不起人了。你都没见识过我的厨艺,就这样妄下论断,可不好哦。”陈秋娘一边说,一般将剩下的一个锅盔拿出来,递给盼清与陈文正,“来,这是我今早做的,二位看看,这滋味可还能上个台面。”
陈文正脸色比较凝重,还是示意盼清接过锅盔。
“家里条件简陋,这外观就略微差了点。”陈秋娘谦虚。其实她烙的这锅盔,酥脆焦黄,散发出面香,让人一看到就流口水。
“看起来倒是很好吃。”陈文正到底是读书人,修养很好。否则怎么可能跟一个小女娃在这里耗时间。大家的常识都知道好的厨子除了天赋,还还需要大量的实践经验。她陈秋娘一看就没经验,哪里可能见识那么多绝妙的厨艺,即便有幸见识,家里那么穷,哪里有什么食材来锻炼。
“谢谢陈公子夸奖,尝一下如何?”陈秋娘提议。
陈文正当真是修养好啊,示意盼清拿到厨房切块。等着盼清走后,他才很认真地说:“姑娘,这客栈酒楼的厨房,比不得你一家几口的餐饭。我便不与你儿戏了。”
“陈公子还没见识过我的厨艺,怎么就知道我的是儿戏呢?再说了,陈公子的志向亦不是做一个掌柜吧。这成大事者,古往今来,断然没有妄下论断之人。”陈秋娘一番话合情合理,还顺带砸了一定高帽过去。
陈文正约莫被说中心事,端坐了身子,叹息一声说:“姑娘小小年纪,没想到是我的知音了。”
“公子你又说笑了。你是这十里八乡的读书人典范,谁不知道。她定然是听别人说的。”盼清端了锅盔出来,语气充满敌意。
陈秋娘笑笑,夸盼清忠心,处处都为公子打算。盼清不屑地“哼”了一声。
“小哥也尝尝呗。”陈秋娘邀请盼清。
“我自然要先尝,万一你包藏祸心呢。”盼清这嘴倒是不客气。
陈秋娘亦不跟他计较,他便是拿了一块,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口。一时间,盼清脸上露出惊异色,随后又咬了一大口,眼神扫了过来看陈秋娘,脸上全是惊讶。
“盼清,如何?”陈文正朗声问。
“公子,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饼。”盼清一边说,一边将手中拿的那块全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