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市郊外,第四看守所。
这里,关押的都是j市区域内最臭名昭彰的犯人,也是j市四所看守所,环境条件最恶劣的。
上午十点,看守所锈迹斑斑的铁门,被打开了一扇小门,一个狱警,推着一个男人,出现在门口。
男人走到铁门口,突然停住了,他低头看着脚下的门槛,表情有些感慨。
一道那么那么低的门槛,他却跨了整整二十二年啊!
身后的狱警见他不走了,皱眉不耐烦道:“怎么了?还舍不得走了?要不要回去和他们一起参加劳动?”
男人闻言,抱紧了胸口他唯一的行李——一个破旧的帆布书包,颤颤悠悠的,踏出了他脚下的黑布鞋,跨过那道门槛,站上了外头的水泥地上。
呯。
身后的小铁门被关上,昭示着男人的生命,即将重新开始。
今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降了温,空气里有些发冷,连着太阳也没什么热度。
一阵寒风吹过,男人佝偻着身体,瑟瑟发抖。
他穿着一条洗白了的牛仔裤,一件灰色夹克衫,头发虽然有些长,但是被洗得非常干净,脸上的大胡茬,也在昨晚,被他认真细致的全部剔了干净。
风吹过带起了他脸颊旁的头发,露出了那张细纹斑斑的脸。
男人长得眉清目秀,他的眼梢非常长,鼻梁特别高挺,浓密的黑眉微微皱着,显出一股独特的阴郁成熟,并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艺术家气息。
就在男人左顾右盼在水泥马路尽头寻找什么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石塬缓缓将车停下,熄火,下车,不理一旁男人探究的目光,径直绕到副驾驶座,打开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