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暖的话,像是启动了沈凌夜身上的某种程序,让他瞬间沉默下去。
江小暖侧过头,看着他俊美的侧颜,紧抿的薄唇和棱角分明的下巴,让此刻的沈凌夜看上去有些倔强。
江小暖顿了顿,从床上坐起,拥着被子,试探地叫他,“沈凌夜?你还——”
“滚。”
闭着眼睛的男人,突然开口了。他打断了江小暖的话,用他最冷漠最森寒的声音,说出了一个字。
沈凌夜依然没有睁眼,又补了一句:“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那么冷漠的态度,和一分钟前还在自己身上索欢的男人,判若两人。
江小暖怔住,她张了张嘴,心里像是被两块大石头堵住了似得,难受异常。
她咬了咬唇,扣好了胸前松落的纽扣,随即窸窸窣窣爬下床,独自去了客房。
卧室门关上的瞬间,沈凌夜紧闭的目光,缓缓睁开。
大脑里喧闹的场景一点点褪去,沈凌夜深呼吸,从一旁床头柜,取出了一条木坠。
那是初见江小暖时,她带着的那条。
八月末的那一晚,在韵邸撞见江小暖,沈凌夜最初并不认识她。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可是,那却是沈凌夜,第二次看到江小暖脖子里的木坠子。
如石塬所说:这条木坠,是手艺人亲手雕刻出来了,并未投入市场,这么独特的形状,这个世界上,又怎么可能有重样。
第一次见到木坠子,是在遥远的二十二年前,那一次见到这条木坠子的时候,他,失去了相依为命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