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暖其实很想告诉他,她是不小心掉下去的……但是胸口因为窒息涨的很难受,她懒得解释那么多。
扶着柱子站起来,江小暖瞥了眼面前的男人,站在原地没说话。
高跟鞋丢河里了,倒是包包一直拽着没丢。江小暖赤脚踩在水泥地上,又一次忍不住打了个战栗。
沈凌夜看着面前垂着脑袋可怜兮兮的人,有种拳头打在海绵里的感觉。
他最后冷冷瞪了江小暖一眼,转头就往车子的方向走了。
石塬要给他打伞,却被沈凌夜一把推开。
他走了几步发现身后的小丫头没跟过来,便转身道:“还要跳一次么?还不滚过来?!”
江小暖看了眼凶神恶煞的男人,垂着脑袋翻了个白眼,便默默赤着脚跟了上去。
车上,石塬很有眼色地打了暖风,一路风驰电掣,回到了公寓。
江小暖浑身都是冰冰凉的,直到站在电梯里,裙子还在往下滴水。
她一路跟着沈凌夜回到公寓,见沈凌夜径直回了卧室,自己便默默回到客房的浴室里。
滚烫的热水让她麻木的四肢一点点有了温度,血液恢复流动后,江小暖苦笑。
她今天这是算命犯水神么?
先是被香槟浇了满头满脸,又是淋了雨,最后居然还莫名其妙掉进了河里。
江小暖没想过死,但是她觉得,要是这样死掉,其实也挺好的。
生活一团糟,未来渺茫无望。
她在社会边缘挣扎了近六年,原以为可以改变命运,但是很显然,结果是否定的。
这一晚,即将满二十二岁的江小暖,终于懂得了一个道理:人,终究无法抛弃过去,而那些伤和痛,或许暂时可以遗忘,却并不会随着时间消逝,而是会从一而终地贯穿整个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