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蕙问:“姐姐,你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陈文华苦笑一下说:“我们姐妹几个现在在这个比皇宫还要美丽的道观里养着,吃的,用的,没有一样比宫里差,就是我们不能穿宫装,可是,你看看我们这个道袍,也是很时髦的,非常好看,穿着另有一种气度。我们虽然不用梳那些望仙髻之类的,可是我们的道冠也都是非金就是玉,也很美丽。”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堆人伺候着,天天换着花样儿吃,每天吃完饭就是去各处景点逛逛,徜徉在山水之间。不用献媚,不用邀宠,不用担心失宠,不用担心被谋害。要是说权势,虽然没有实权,但是,也不算是可以。满京城的贵妇们,我们都熟悉,她们都喜欢到我们这里来,我给了她们谁面子,她们日后都要还给我人情。再说了,我们可是先皇的妃子,后来,先皇又封了国师的封号,谁敢小瞧?”
“更不要说皇后娘娘还是我们的姐姐,谁敢不敬?我们要办什么事情,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哪怕是要给某个人谋一个刺史的位置都不是难事。这比我们当年在后宫的时候,权势还大,妹妹,你说,这还不是神仙一般的生活?”
陈文蕙点点头。这生活还真是皇宫生活都不能比。可以说,光是享受,义务少的可怜。不过,这样的生活,也确实是她想要送给堂姐们的。毕竟,她们为了家族嫁给一个年级那么大的糟老头子。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能让英雄流血之后,又流泪。
陈文华说:“可是,自从我们道观兴盛起来之后,我们赚了一些钱,手里也很宽裕了。于是,这以前已经放弃我们的亲人们又围了上来了。赵雨雯那里是她亲生母亲赵夫人。想来,你也该听说了。为了这个,赵雨雯可是没有少生气。她也冲着赵夫人发了很多次脾气。可是,赵夫人就是不改,那是亲娘。能怎么样呢?”
“有一段时间。你的大伯子忠义公夫妻两个一起来劝说,她还是那样。这已经让我们头疼了。可笑的是,我们陈家,我的父亲。妹妹的二叔。陈家的嫡子。居然也和没有见识的赵夫人一样。哼。”
说这话的时候,陈文华一脸的气愤,陈文蕙听的一脸的惊讶她问:“二叔找你干嘛?”
陈文华说:“妹妹是自己一家人。这话说出来也无妨。我们二房的事情你是知道的。一切都是嫡母当家。她为了什么能当家呢?因为祖母是李家的嫡女,我们二房的二夫人也是李家的。有祖母给嫡母撑腰,她自然是在二房当家。”
“她自己没有生出来儿子,只有一个女儿,没有法子,只能给我父亲纳妾,这才有了我姨娘这些人。可是,这些人,她并不是每个都让生儿子出来。像我姨娘,生了我们两个女孩,她还没有什么。有几个,生了男孩的,都被她把人家mǔ_zǐ都弄死了。所以,我们二房的人丁不旺。只有一个是她的陪嫁,忠心耿耿的,她看着自己是没有希望生儿子了,才放开了,生了我们弟弟出来。要不,我们二房说不定就绝后了。”
“这些事情,我父亲能一点都不知道吗?能被她瞒得了一时,能瞒得了一世吗?现在,没有了祖母的庇护,二房又分开单过了。我父亲就是一家之主,他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弄了几个外室出来,还真的生了儿子。”
陈文蕙惊讶的险些叫出来,这个事情,她倒是不知道。估计白氏知道,不过,白氏在西北的那几年也没有说,毕竟,背地里说二伯的不是,也不好。
陈文蕙说:“那二伯母能同意吗?”
陈文华说:“自然是不同意了。她同我父亲大闹了一场,最后,把我父亲赶出家门了。”
陈文蕙奇怪的问:“怎么赶出家门了?那个家不是二叔的吗?”
陈文华说:“我嫡母管理大宅的家务几十年,什么后手没有。早就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当初和大房分财产的时候,大房可是一点便宜都没有占到。银票,古董,值钱的东西,一切都是我嫡母弄走了。就是各处铺子里,庄子上的现银都被我嫡母刮走了。大房刚刚接手的时候,可是填了几年的窟窿呢。到了这两年,才光景好一些。”
陈文蕙这个事情倒是知道。当年,分家的事情,也闹的太很了。
陈文华说:“父亲手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几千两银子,还有给外室买的宅子是记在外室的名下,好歹还算是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但是,我父亲是世家嫡子,这一生花费惯了的,哪里能受穷?可是,一应的田产,铺面等都在嫡母手里。父亲没有法子,只能到我之类来了。”
陈文蕙奇怪了问:“原来,是二叔在这里。”
陈文华说:“他今日倒是没有在。不过,他经常来。他比赵夫人还狠呢,他毕竟是世家出身,见多识广,又是做过官的,懂得的多,经常替那些小官们跑门路,得到一些钱,这两年下来也有几万两呢。”
陈文蕙一扬眉说:“这么多?这个钱是好赚啊。”
陈文华羞得满脸通红说:“妹妹,快别打趣我了。我父亲这样,你就很有脸面吗?我们姐妹都要愁死了。你看看,我们姐妹有个我父亲在这,赵雨雯那里有个赵夫人在那,你说,我们还怎么逍遥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