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知礼气的阴沉着脸,胡敏芦气的说:“林氏,当年我们都去了西北,你就没有去,被娘家接走了,这么多年伺候父母的都是大嫂和三弟妹,我就抬不起头来,现在我们都回来了,你家里又把你送来了,我念在你也为我守了这么多年,还是你娘家照顾的我一双儿女,我就接受你了,还让你做堂堂夫人,你却这么不贤良,我看,我还是把你送回你娘家算了。”
林氏一听脸色大变:“你是要休了我吗?我娘家接我住在京城,是为了我们一双儿女不去受苦,我们这么多年就容易吗?现在你一句话就要我回娘家,你也太没良心了。”
崔氏和胡敏芦正要和林氏争吵,胡氏已经站起来,一脸的平静说:“母亲,二哥,二嫂,你们不要为了我争吵了。我知道,都是因为我是个和离的人,本来我和离了,对这个家就不好,还会影响侄女们的前程,现在又带着孩子回家来,是我不对。但是,我们却不用家里再供给我们了。我们自己能养活自己。”
崔氏一听心里一痛,自己的女儿还是这么倔强要强,她一个和离后的妇人,虽然有七品的俸禄,没有娘家依靠,怎么能行呢?都是这个不贤惠的林氏,当初和老二定亲的时候她就不同意,因为觉得林家的家教不好,悍妇很多,现在一看果然如此,都是老爷错点鸳鸯谱,给老二的婚事说的不好,给自己唯一的女儿找了个负心汉,真是有眼无珠,想到这里,崔氏又恨恨的看了一眼胡知礼。
胡敏芦忙对妹妹说:“妹妹,你快别生气了,我就是休了林氏也不能让你们住在外头,那我成了什么人了?妹妹难道忘记,你没出阁的时候我们兄妹两个是最要好的吗?”
胡氏一听眼泪流了出来,正要说话,胡敏芦的一双儿女早就扑过来求胡敏芦:“父亲,求您息怒啊,母亲一向是有口无心的,你不能休了母亲啊。”
明珠看着只是觉得好笑,他们的母亲是有口无心,自己母女就不可怜了,天幸,义父义母帮她们要回了母亲的嫁妆,这两年经营下来也算有点家底,要是真是一文不名投奔来,还真是会被这个二舅母欺负了去。现在呢,倒是二舅母成了受害人了,真是好笑。
胡氏摇摇头说:“二哥,你也不要和二嫂置气了,我说的靠自己不是要搬出去,我好容易回来,正要在父母面前孝敬几天,进进孝心呢。”
胡敏芦一听妹妹不是要走,松了一口气,崔氏和胡知礼也松了一口气。
胡氏却接着说:“父亲,母亲,我这次回京城除了是为了向二老尽孝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把这个给您。”
说完就从随身的绣着竹报平安四面扣合的大和包里拿出了薄薄的一张纸,递给了崔氏。
崔氏接过来一看,吓了一跳,居然是张银票,上面写着四万两。
崔氏沉住脸,把银票交给胡知礼看了,胡知礼也吓了一跳,胡知礼问:“月芬,你怎么有这么多银子的?”
这话一说,大夫人,二夫人都吓了一跳,这小姑子拿出来的居然是银票,她一个和离的妇人,怎么有银票,听老爷的话居然还不少的样子。林氏心里开始后悔了。
胡氏却平静的说:“父亲,母亲,当年你们疼爱我,我们府里也有些家产,就给我置办了五万两银子的嫁妆,这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当初也是十里红妆嫁女儿。可是,我却嫁了个负心汉,中山狼,这么多年,因为我不懂得管理庶务,都是徐志杰管着钱,他拿我的嫁妆发家致富,还养了外室,后来还因为我们家里出了事,不许我回家,还让妾室百般凌辱我,吞了我的嫁妆。那几年里,我和明珠吃饭都是靠着我们娘儿两个做些针线,她们却是花天酒地。后来,我遇到了月芳的好友,陈夫人白氏,她帮助了我,还认了明珠为干女儿。再后来我就和离了,和离时,陈大人帮助我把我的嫁妆都要了回来。后来,白氏妹妹教给我怎么管理庶务,我们一起拿嫁妆赚了一些钱。我现在在德庆过的很好,有宅子,有铺子,还得了朝廷的封赏,有了俸禄。总算没有给胡家丢脸。我听说父亲母亲要回来了,想着家里经过抄家的,一定是百废待兴,正是用银子的时候,就带着明珠回来了。一是,让孩子认认亲,我这么多年都没在双亲面前尽孝,也该尽尽孝心。二来,就是要把这四万两银子拿回来,好给家里用。”
崔氏一听说:“傻孩子,当初我们给你嫁妆就是你的了,你还拿回来干什么?你现在这个情况,有点银子傍身总是好的,还拿给我们干什么?现在你父亲官复原职,你几个哥哥都得了官儿,有了俸禄,虽然现在刚开始是艰难了点,但是以后就会好了,哪里能要你的银子,虽然你的嫁妆是我们给的,但是当初若是不给你,也给抄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