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因为前一天提到了王义和,陈远恒想起一事,特地找了王义和过来。王义和向陈远恒见礼后,直接就说:“陈大人,你就是不来找我,我也想找你呢。”
陈远恒笑了:“那倒是巧了,找我什么事情啊?”
王义和说:“我们去年的贷款计划推行的很顺利,今年这不是秋收了吗?大部分的款子都连本带利收回来了,就是有个别的没有收回来,也不打紧,大数都出来了。”
陈远恒问:“没收上来是因为什么?今年风调雨顺啊,而且建了市场,百姓们卖牲畜家禽都方便的多了。”
王义和笑了:“就是因为丰收了,又是牲畜家禽都卖出去了,才使得我们大部分款子都收回来了。但是也有个别人倒霉的,比如庄稼没种好,懒惰的,家里出了事情顾不上农事了,还有贷款买来的牲畜死了的,都有,这都是正常的,贷款出去的时候我就算了,这些都没有跑出我的计划,所以,不影响什么。”
陈远恒笑了,自己想的还是不周到啊:“这个我倒是忽略了,是啊,做生意都有风险,这个也是正常的。”
王义和说:“款子收上来后,我的本利我都收回了,蓝家的本利都算给他了。县里的四万两,本钱给了县里,当初说好的利钱分给衙役属官们也都送过去了。”
陈远恒笑呵呵地打趣道:“我说呢,怎么最近老是有人在说你的好话。原来你已经给了他们好处了。”
王义和不好意思起来:“他们这么辛苦,得点小钱也是好的,其实他们这样得点钱比出去盘剥百姓可好多了。今年因为衙役属官们都有这个钱,都忙这个事情,没顾上盘剥百姓,生意明显好做了,今年新来县城做生意的多了许多呢。”
陈远恒听了这个倒是很高兴:“这个就是大儒们说的养廉吧。看样子,要推广下去啊。”
王义和立刻说:“对。就是在今年推广上出了问题,我才想着来找大人的。”
陈远恒奇怪了:“什么问题?”
王义和说:“我的五万两本钱我还想着放到贷款里,蓝家也想把他的五万两还放在贷款里,只是把利息收回去了。那就有十万两了。县里的四万两都入了库,要不要拿出来,还要看大人您的?”
陈远恒说:“今年的税收很好收,用不到这四万两,除去交给上头的,县里还剩下两万两呢。今年可以拿出六万两。”
王义和苦笑着:“大人,别说您这六万了,就是我们这个十万都贷不出去了。”
这话一说。陈远恒奇了:“怎么有钱还花不出去啊?”
王义和说:“今年大家收获的好。手里都有种子了,哪里还用买啊,而且家禽牲畜一卖,顺便就在市场上把小牲畜买回家了。去年家里养一头猪的,今年尝到甜头,手里卖猪的钱又有剩余。就买了两只猪仔回去。这样,哪里还用贷款啊。”
陈远恒笑起来:“这样也是啊,其实,我本来是想让你把这钱拿去贷款给德庆五县一府的,但是我要到年底才接任啊。这就赶不上了。”
王义和眼睛一亮说:“那敢情好,就这样吧。我还是先把钱放着。等到了来年春天的时候再贷出去,这样十六万两还不够呢。这个还好办,我今年别的上面赚的钱多,像是豆油生意,粮食生意就很赚钱,可以拿出来更多,估计蓝家今年也能拿出更多,因为今年大家手里都有钱了,买布的多了,他赚的自然多了。只是这样一来,在安城贷款的就少了,而且这几个月,嗯小半年呢,就把钱闲着了。”
陈远恒说:“这几个月我再想想。对了去年你在贷款计划上赚的不少吧?”
王义和说:“那个倒是,其实那五万两的贷款利钱是有限的,毕竟是低息啊。但是因为这个我先是卖豆种,然后收豆子,榨油,卖油,整个下来,赚了不少呢。”
说完笑的很开心啊。陈远恒看他这个样子,也说:“其实,我们府里赚的也不少,我们虽然没有钱去贷款,但是你去年把牲畜家禽单子都给了我家,我家可是赚了不少呢。但是,这个可一不可再,今年我就没有让家人参与牲畜,只是卖卖家禽苗子。”
王义和忙拍马屁:“大人不与民争利,真是视金钱如粪土啊。”
陈远恒和王义和很熟,闻言立刻笑骂:“很不用你在这歌功颂德。我也是因为怕这点小钱别引起御史的注意,毕竟你也知道我家里不靠这个钱的。”
王义和忙又说:“你家夫人是最会做生意的,我们这些生意场上的老手都比不过,您看这个庆和酒楼,翠锦楼,那都是来钱的很啊。我们甘拜下风。”
陈远恒笑道:“刚才说了不用拍我马屁,你就拍上夫人的了,真是个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