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焕在燕京失去了消息?
轻盈跟着萧元穿行在长公主府中,虽然看着长公主的步伐依旧如常,可是轻盈却需要加快步子才能跟上她。北院中的繁华碧树统统被她甩在身后,回廊上的盏盏宫灯在晚风中青萍一般摇摆不定,突然有种人事易分的凄清感觉。
“嘎吱···”
一声轻响,门从外面被人推开,萧元提着裙子走进去,一路径直的朝里面走,直到看见与景行止坐在一道的姜阳,才停下了脚步。
“方才北方传来消息,容焕失踪了。”在说话的时候,她一眼就瞟见景行止手边那个空空如也的盒子,不知道景行止为何会将它拿出来,但是此时她显然没有追问的兴致。
她下意识向前一步,细细的看着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她的姜阳,静了一瞬,道:“阿止,你现在带姜阳回清山去。”
景行止不动声色:“为什么?”
“你这样聪明,还需要我来解释?”萧元斜眼看了他一下,意味深长的一笑,对姜阳伸出手,道:“你是母亲的孩子,母亲希望你能够平安长大,你能答应母亲吗?”
“诺。”
姜阳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她,点了小脑袋,犹豫了下,问:“母亲和孩儿一起去吗?”
“不,我不能···”萧元的眼神微微一变,笑容有些冷,“我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
“我可以把姜阳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可是,我不会离开你。”
萧元闪电般看了景行止一眼,却没有拒绝,点了一点头,将姜阳的事情安置好,她便要放开手去做别的事了。
在无形之中,她已经慢了许多步,现在便要追上他们的脚步了。
“轻盈,将负责先皇病情的一干人等全数圈禁起来,朝中的大臣,也先透个风声,本宫倒要看看,这究竟是谁的南国。”
连夜,景行止便设法将姜阳送出了长安城。
同一夜,皇城长庆宫内。
方韵看着手中的密折,忍不住发出笑声,眼中流光溢彩,野心与贪婪毫不掩饰,一旁的姜赞也许是已经见惯了自己母后的这种表情,也没有什么不适,只是一边用晚膳,一边象征性的问:“母后,您为何如此高兴?”
方韵闻言转头看向姜赞,“赞儿,天助我们mǔ_zǐ,你舅舅的仇,终于能报了。我们方家苟且偷安,仰人鼻息这么多年,就要一雪前耻了。”
姜赞的年纪虽然不大,可是早就耳濡目染知道了母后的心思,只是他原本对孟光长公主这个姑母没有多少接触,今日她又送了自己一块美玉,此时,便有些犹犹豫豫的,想要说点什么,可是又想到长公主交代过,不能告诉别人,便闭口不言。
方韵抚着自己垂落在肩上的青丝,胸有成竹的吩咐道:“碧同,你把这封信交给本宫的父亲,务必不要让别人发现了。”
看着方皇后幽沉的神色,碧同点了点头,便拿着信走了出去。
只是方皇后不知道,她用了五年的老人,其实最开始也是孟光长公主送给她的,此时接了信,便立刻先将信中的内容想法弄了出来,送到了孟光长公主手中,再重新换了信封,漆上方韵独用的私戳,这才让底下的人悄悄送了出去。
“今日你在宫中遇到了长公主?”忽然想起这件事,方韵又问道:“她与你都说了些什么?”
想到长公主交待的不能说的事情以及自己为了一个锦囊把姜耀弄哭,姜赞眉间露出一点老成的笑意,说:“没有说什么,她问我在那里做什么,我还未回答,她就走开了。”
方韵也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自以为太子身边伺候的都是她安排的老人,便觉得没有什么可以担忧的,站起身对姜赞身边的伺候的宫人嘱咐了几句,便走开了。
接下来的几日,日子便不再清闲,在长久的寂静无声之后,山雨终于来了。
先由一个朝中地位低下的言官上奏参大司马在北地拖延战机,延误战局,后被姜永夜按下不发。
第二日,又有几名官员联名上书,参大司马率领南国最为精锐的五千名征天军骤然音讯不明,可有通敌之嫌。
讲到最后,甚至有人质疑容焕叛国。
随着容焕失踪的时间越来越久,朝堂上要求惩处的人也越来越多,原本属于长公主这一派的老臣,也为着南国的安危而开始转向讨伐容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