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笑了笑,指尖在容焕脸上的伤痕轻轻划过,有些玩笑,有些诱哄的说:“焕儿,能娶我的人,可不能只是一个小将军。”
容焕抓住她的手,声音沉稳,问:“那要如何?”
他的模样紧张,紧紧的盯着萧元,引得萧元咯咯一笑,趴在容焕的肩上,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容焕闻言,眼睛半眯,看着萧元,“不出四年。”
“四年?”
萧元含笑,颔首点头,枕在容焕的胸前:“那我把驸马之位给你留四年?”
“殿下”
轻盈的声音将院子里的气氛打乱,她也顾不得看长公主的神色,直接走进来,跪在两人面前,道:“陛下又吐血了,迷糊中,要见殿下。”
“既然迷糊了,见本宫又有何用?”
“可……殿下若不去,陛下他……”
萧元皱起眉头,冷声道:“你去回话,他的恩赐本宫已经收下了,他大可以心安理得了,不必耿耿于怀,寝食难安。”
萧元先起身,撇下两人,向屋内走,一边走一边说:“本宫饿了,传膳吧,别让人进来扰了本宫的清净。”
她走了几步,想起容焕,又道:“焕儿,去打点一下行装,早日启程吧。”
容焕虽有不舍,但是却很是冷静,“诺。”
长安是一块是非之地,萧元心里是不希望容焕在这里长留的,她的有汜就死在长安城,她便有这种恐惧。
好似她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人,都会消失在这座国都里。
进来送吃食的人,却是已经有几日不曾见过的景行止,萧元今日有些心事,便也没有注意到景行止的消瘦,漫不经心的用着膳食。
过份的寂静以后,萧元才想起屋内还有一个人,景行止自从进来之后,便一直站在那里,没有离开。
“老师还有事?”萧元下了逐客令。
景行止温柔一笑,望着萧元,道:“只是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元儿。”
“何事?”
“不知元儿想要什么样子的驸马?”
萧元皱眉看着景行止,过了一会儿说:“老师何出此问,不过本宫倒是觉得可以比着老师来挑驸马。”
“真的?”
“当然,学识只能比老师差一点,容貌得比老师差上一大截才行,免得招蜂引蝶,武功倒是可以与老师比肩,不过行军打仗,一定得比老师强。对了,他家中最好没有人信佛的,我这辈子,一听见有人念经,就头疼。”
“这,有点难,我尽量。”萧元挑眉,放下筷子,询问的眼神看着景行止,突兀的一笑,道:“这恐怕无需老师操心了,我这里早走人选。”景行止原本就苍白的脸上出现一种古怪的颜色,有些急切的脱口而出:“他不适合你。”
“适合不适合,不是由我说了算吗?”萧元带着笑,眼睛里的光却是冷的,她仰着头,道:“还是老师以为,你就最适合本宫了?”
景行止张了张口,似乎有无数的话想说,他面色难看,最终也不过只说出一句:“我本是这样想的。”
我是这样想的,元儿,我以为这世间有千千万万人,能够配得上你的,却只有我一个。
那些凡胎肉眼,如何能与我的佛相配。
在萧元重新拿起筷子的时候,景行止向门外走了几步,他说:“元儿,你若弃我取他,那他真的能得到你吗?不能吧,他们不让,我也不让。”
萧元莫名其妙的看过去,只听见景行止模糊不清的言语,他究竟说了什么,她却不曾听清。她来不及问,景行止便带着一身孤寂离去。萧元收回了视线,对轻盈吩咐道:“将方碍的人头送给方韵,务必要她亲手打开。”
萧元的眼中有着冰冷的寒光,叫人觉得意味不明,轻盈得了命令,不敢耽搁,立刻出去吩咐下去。
再回来的时候,长公主却已经在书房看折子了。
宫里的诏令隔一个时辰就会下来,轻盈以为长公主始终不会进宫,熟料,第二日的清晨,她去回禀已经将方碍的人头送给了太子妃之后,长公主提出了,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