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还未出嫁的时候,才十二岁。
那年去清山上找他,却脚下踩空落到了河里,衣衫都湿透了,是景行止将她背回别院的。
可是那时,萧元呛了水,是昏迷着的,所以第一次清醒的真实的还是现在。
这样想着就觉得有些不开心,她并不是那种喜欢将不悦的情绪藏在心里的人,反而喜欢将它发泄出来,让别人比她更加的不开心。
然而,景行止却不是尚好的人选,这个人性子好得出奇,她似乎永远不能激怒他,即便是设计他,剥皮,斥骂,不因缘由的责怪,利用,哪项都没有让他离开自己。
就在萧元绞尽脑汁去琢磨的时候,忽然她发现她们前面还有一群人,正骑着马,同她们一样在翻越这座归雁山。
萧元的笑声突然响起,她垂下头,凑近景行止的耳边,说:“你能惊了他们的马吗?”
萧元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景行止的耳间,倏地,整个人的都面红耳赤的,好像烧起来了。
萧元久不见景行止答话,拍了拍他的肩,从他背上下来,声音有些不快,“你不是什么都会吗?”
“能。”他的声音有些哑,侧着眼没有去看萧元,微微不着痕迹的用背影对着萧元,但是显然萧元在意的不是这些,她听见能字,唇上的笑容就更深了。
“那你快点呀。”
“好。”
景行止这时才转过身,看了萧元一眼,突然摊开了手掌。
“怎么了?”
“借你的珠子一用。”
萧元皱了皱眉,可是眼见着前面的人已经快要走远了,这珠子虽然独一无二的特别,可是没有了总还会有新的,咬了咬牙,也就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来,放到了景行止的手中。
景行止接过珠子之后,便转身走了几步,手上很随意的向前一挥,不过眨眼的功夫,前面的人便接二连三的从抬起前蹄的马背上滚下来,稀里糊涂,狼狈不堪的。
“哈哈···”
萧元的笑声,便极为不恰当的在这时响起,整个归雁山都荡漾着少女欢快的笑声,毫无负担的,恶作剧而欢喜的,动听的狡黠的。
大禾人的目光立刻就直直的射到萧元的身上,愤怒的拍着身上的泥土,快步的跑过来。
萧元猛地一惊,拉住景行止的手,“快点走了,他们要过来了。”
她的声音依旧轻快不知自己闯了祸一般,带着恶作剧成功的洋洋自得,被景行止带着,用俊俏的轻功飞快的躲开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拨开一处的树林,入目的居然就是萧元心心念念已久的冰原。
萧元在风中吹得有些睁不开的双眼看到的,就是恍如镜面一样的,倒映着整片星空的冰面。
那些冰层的下面,除了静止不动的星子,还有着来回游动着的点点荧光,是冰层下面生存的食人鱼。
带着如萤火虫一般如梦如幻的光点,不停的在冰层下面变换着位置,成群结队的游动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萧元顾不得说什么,好像脱缰的野马,飞快的奔驰到冰原上,重重的砰地一声趴倒在冰面上。
吓得景行止立刻上前去,以为她摔得到了哪里。
谁知,少女却像个三岁的小孩子一样,整个人都趴在冰面上,脸贴在冰冷的冰层上,盈盈的笑容,快活得说不出一句话的样子。
在少女的记忆中,已经阔别了几十年的景象终于再次回到她的身边,这是多么难得的一种境遇。在许多年以前,在她第一次看见这里的时候,她只是一个两岁的女孩,那时还没有开始所谓的接受正统教育,她可以为了得不到一块糖而哭,也可以为了拿到一朵花而笑。肆无忌惮的,无忧无虑的,以为这就是她最终的人生。
可惜,是她想得太简单了,她拥有世间独一无二的荣华地位,便不可能不为之付出,笑是有原因的笑,哭是有原因的哭。从来不做没有缘由的事,没有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她伸出手,指尖点到冰层下面的食人鱼身上,那一只鱼发现了冰层上边的人,便不停的撞击冰面,萧元似是无聊之极的不停逗弄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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