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成剑面无表情的站于门口,看到屋内的苏秀莲时,冷冷的瞟了一眼,视线透过她扫视着屋内。那眼神就好似两束利箭一般,穿射着苏透莲,让她冷不丁的浑身打了个寒颤。
“姑……姑爷来了。”苏秀莲朝着司马成剑谄媚说道,只是这谄媚中却是带着一份害怕,“老陌,老陌,姑爷来了。”转头朝着屋内唤着陌遥,又是赶紧的给司马成剑让了让身子,“来,姑爷,快进屋,进屋。怎么小笙没跟你一起来吗?”朝着司马成剑的身后探望了一下,没见着陌笙的人影,便是笑的一脸讨好的问着。
陌遥在听到她的声音时,赶紧从里面朝着这边走来,脸上扬起一干干的,假假的,却又讨好谄媚的笑容,“成剑来了啊,快,进屋进屋。坐,坐。”边说边对着司马成剑做了个请的手势。
司马成剑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还是冷冷的凉凉的,不带一丝感情的瞟了这二人一眼,迈步进着屋子走去。
“倒茶去。”陌遥瞪一眼还杵于原地的苏秀莲。
苏秀莲回神,连连点头,“哎,哎,我这就去。”说完,关门转身朝着厨房走去。
“来,成剑,沙发上坐。”陌遥指了指沙发对着司马成剑说道,“屋子有些小,不好与你们司马御园相比的。你就将就着坐会吧。对了,小笙怎么没跟你一起来?优优上班去了,小爵没跟我们住一起,这段时间啊也忙着公司的事情。把m国的事业都已经转回国内了。不管怎么说,还是自己的家乡好,外面总是没家的感觉。”
一个劲的说着公司上的事情,半点没有提昨天在尚品宫发生的那事情。
苏秀莲端着一杯茶,朝着这边走来,弯身将茶放于司马成剑面前的茶几上,乐呵呵的说道:“也不知道姑爷你喜欢喝什么茶,老陌就喜欢喝龙井,家里也就只备着龙井。要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还请姑爷多担待着点。”边说边在斜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继续一脸陪笑,“怎么不带小笙一起来呢?我们回来这么久了,她也没回家来坐过。我和老陌也没好好的招待这个妹妹。老陌这些年,一直念叨记挂着她,在国外的时候,时不时的会拿出小笙小时候的照片,看上一会。还以为,这蜚子都没法跟这个妹妹重遇了。不过,老天还挺厚待他们兄妹的,现在就重遇了。我和老陌心里都挺内疚的,前两天还念着,说抽个时间人,让你和小笙还有孩子一起回家来,我们好好的招待你们。来,来,喝茶,喝茶。”见着司马成剑并没有端起茶杯的意思,便是笑的一脸谄媚的指了指茶几上的茶。
司马成剑坐于沙发上,背靠着沙发背,精睿的双眸直视着这俩公婆,然后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冷冷的,淡淡的,摸不着底的样子。
身子向前一倾,拿起茶几上的茶子,递于嘴角,漫不经心的抿了一口。然后地郎腿一翘,笑的意味深长却又不出声,朝着苏秀莲点了个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见着司马成剑这个表情,陌遥与苏秀莲有些摸不清头绪,到底他这是什么意思?
本来,对于这会司马成剑出现在他们面前,就心里发虚的慌。均是在心里咕咕着,这会不会是因为昨天的事情来的吧?
一想到昨天那事,陌遥真是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这下好了,事情办砸了。也不知道司马成剑和司马聿父子俩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本来还想着,要不然就打电话给陌笙,跟她好好的解释解释,把所有的错都归到那调查的私家侦探去。不管怎么说,总还是亲兄妹,也不至于这么不念亲情。只要陌笙不尼怪他们,那就一切好说话。再让陌笙给司马成剑吹吹枕边风,那应该就没什么事情了。
可是,现在,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两人四目对视着,完全没有头绪。而司马成剑依旧还是扬着一抹淡淡的若有似无的浅笑,令人摸不清他的想法不止,还看得他们两人心里毛毛的发虚又出汗。
于是,瞬间的,这俩公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算再想说什么,那在看到司马成剑这杀人于无形的眼神与表情时,也不得不咽下去,默不出声了。
然后,整个屋子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中,静到能听到司马成剑饮茶的声音,静到能只到苏秀莲那小心翼翼的咽口水的声音。
但是,司马成剑不出声,这俩公婆更是不敢出声,就算想有就昨天的事情为自己辩解上一翻。可是在看到司马成剑那凌厉如刀锋一般的眼神时,除了出汗,楞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姑爷,昨天的事情……”终于,在这寂静到可以说阴森又压抑气场下呆了足足有十分钟后,苏秀莲终于沉不住了。深吸收口气,提了提自己那颗吊于半空中的心,小心翼翼又一脸谨慎的看着司马成剑,试探性的出声。
“这屋子住着还习惯吗?”苏秀莲才刚出声,司马成剑打断了她的话,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整个身子往沙发背上一靠。
“啊?”陌遥与苏秀莲对于他这突然冒出来的话,显然一时之间没有理解进去,一脸茫然的看着司马成剑。
倾身将手里的杯子略有些生重的往茶几上一放,从沙上站起,“我给你们两天的时间收拾,我想应该足够了!”
他的声音如冰魄一般,不止冷还敲着止冷还敲着痛。言语里没有任何的情绪与感情,不是商量而是命令。说完,朝着门口迈去,欲离开。
见此,两人急了。一个箭步走至司马成剑的面前,“姑爷,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苏秀莲一脸茫然不解中带着无措愕然的看着他,急声急语的问道。
“成剑,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点?一家人有话好好说,这是我们家,什么叫给我们两天时间?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昨天的事情,那个我可以解释的,你听我说……”
“你们家?”司马成剑止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阴郁的可怕,“你租房子的时间,没问清楚吗?这幢楼盘归谁?”
“什……什么意思?”两人瞠目结舌的看着他。
“什么意思?”司马成剑双眸微微眯起,如阴寒芒的凌视着两人,“当我司马家是什么人?嗯?要真心等我老婆好,我无所谓养两个闲人。可惜,你们不是!别以为事情过了那么多年了,我就查不出来了。小笙不知道,并不表示我也不知道。这次回来又是为了什么事情,你们自己心里一清二楚。需要说的再明白一点吗?我老婆好说话,并不表示我们父子都那么好说话!要是这次没踩到我们的底线,我也就睁上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可惜,你们连这一点都做不到。既然如此,那就别我怪我翻脸无情!从哪来滚哪去,我的话说是够清楚了。”
“不是,不是,姑爷,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昨天那事,真不怪老陌,我们也是被人给骗了。”苏秀莲一听司马成剑说让他们从哪来滚哪去,更是急了。脸上尽是急不可耐的哭相,就差给司马成剑下跪了,“我们真没别的意思,只是不想小笙和小聿被人欺骗而已。哪曾想到,是我们被人给骗了。我们是一家人,是小笙的兄嫂,我们哪能害了小笙。姑爷,你可不能听别人乱说。”
“是吗?”司马成剑皮笑肉不笑的俯视着苏秀莲,然后转眸向陌遥,“需要我再说一遍,四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吗?小笙是真的走散吗?”
陌遥整个人往后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在地。脸色瞬间的一片惨白,两腿瑟瑟的发抖着。
“很好!”司马成剑很是满意的一笑,“看样子,应该是想起来了。既然如此,那应该是两天也用不着了。明天的这个时候,如果还让我知道,t市有你们的存在,那就别怪我了!”说完,狠戾的双眸射扫着两人,绝然的转身,离开。
司马成剑离开之后,陌父一个站立不稳,跌坐在地。
“老陌,怎么了?你没事吧?没事吧?”见着陌父跌坐在地,陌母赶紧上前扶起,一脸急切的问着他,“他司马成剑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这是要赶我们离开啊?小爵这可是把那边的事情都结束掉了,这是要让我们去哪啊?老陌啊,要不我们打个电话给小笙,让她帮我们求求情?”
“求情?呵呵!”陌父一声冷冷的干笑,没有从地上站起,就这么坐于地上,脸上尽是痛苦的表情,“都到这个份上了,求情还有什么用啊?司马成剑是什么人啊?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司马御园又岂是我们能惹的起的?我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啊,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叫?这下好了,我们不止踩到了司马成剑的底线,只怕是还触到了司马聿的逆鳞了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这是不止害了自己,更是害了小爵啊。如今,司马家不止不会帮着小爵,只怕是还会处处为难小爵啊!”
陌母这是越听越糊涂了,根本就听不懂老伴在说些什么,“老陌啊,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怎么我都听不懂啊?”
“听不懂啊,我自己也快忘记了。四十年了啊,我以为再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了啊。可是,现在竟然被人就这么揭开了啊!”陌父一脸颓败又沮丧的耷拉着老脸。
“老陌,到处是什么事啊?你说吧,别憋在心里。”陌母劝着老伴。
陌父深吸一口气,“小笙不是和我走散的,而是被我卖掉的。”
“什么?!”陌母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老伴。
……
司马御园
陌女士今天没去尚品宫,一大早的司马成剑便是出门了,也没说去哪。司马聿昨天没回司马御园,而是与江小柔一起回了市区的公寓。司马颂那只吃货起来吃了个早餐后,竟然又回房间睡他的回笼觉去了。
用他自己的话说,那就是再过三天,他就开学了。开学了,就没有懒觉可睡了,他必须趁着这三天把该睡的睡完,该吃的吃够。
对于司马颂这个小儿子,陌女士着实无语中。怎么就生出这么一只吃货来呢?跟小聿小时候真是一点也不像啊,明明是同样的种子,为什么就会相差这么大呢?
最后,陌女士得出的结论,那就是:这孩子从一出生就不缺爱,什么爱都不缺,父爱,母爱,兄弟情,爷爷爱,还有其他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关爱。就是因为爱过剩了,所以才会从小就这么娇纵了。
小聿就不一样,一出生就只有她一人,所有才会从小就那么懂事。
嗯,一定是这样的。
要不然,为什么就一样的人就教出两样的人来?
也不对,应该说是她的教育相对成功。司马颂从小是司马成剑教的,所以才会被教成一只吃货了。
如此一想,陌女士心情大好。
可不不么,看她教出来的儿子多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