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她那一张不放心的小脸,“行了,知道了,小管家婆。一定不让水沾到伤口,一定不让江太太的功劳白费。”说完,转身朝着浴室走去。
“大川,”刚走至浴室门口,身后再一次传来了小女人的声音。
“宝贝儿,又怎么了,嗯?”江川止步转身,笑盈盈的看向自己的宝贝老婆,然后便是见着小女人下床,朝着他走来,“还是我帮你洗吧,我不放心你。你大手大脚又笨手笨脚的,万一把水沾到伤口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我这十几天来辛苦可就全都白费了,还是我帮你洗吧。”
江先生勾唇一笑,长臂一伸又一捞,直接就将那个朝着他走来,嘴里还轻声的嘀咕着的小女人给捞进了怀里,附首在她的耳边轻声的低诉:“宝贝儿,我一点都不介意你帮我洗澡的。不然,以后每天都你帮我?嗯?”
“去,讨厌!”女人朝着他一声娇嗔。
替他洗澡之于江太太来说,那绝对已经是一件得心应手的事情了。
自江先生受伤那天起,这十几天下来,那每天晚上都是江太太给他洗的澡。其实,肩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大川同志本就身强体壮,底质比较,这伤基本上已经好的差不多。完全可以自己动手了,但是,可不就是江太太心疼自己的男人嘛,那又不放心男人自己洗澡,然后就是每天都亲自帮他洗了呗。
用她的话说,那还不就是男人那就是一个大手大脚又笨手笨脚的人嘛,更何况,这男人那还是一个重手重脚的汉子,哪里可能像她这般的细着的照顾着那伤口。万一个不小心的,就那么把水给沾到了伤口上,那这十几天来她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所以,每一天,她都坚持给他洗澡。
当然了,对于自个宝贝老婆的这一项特殊服务,江先生那是绝对的十二万分的乐在其中的。
那可不么,宝贝老婆那软绵绵的小手就那么给他洗着澡,可不就是一项舒心又惬意的享受么。
不过享受归享受,那受的罪可也是非一般的痛苦了。
宝贝老婆的手就跟条泥鳅似的在他的身上上下其手,可是他却只能看不能动,那种欲火难焚的资味,那可是非一般的人能够承受的。
也幸好大川同志那绝对不是一个一般的人,就这么生生的咬牙给忍了下来。当然,吃吃豆腐,喝喝汤,那还是很正常的。
“宝贝儿,你真好!老公疼一个!”
“……”
洗浴过后,自然是抱着自己老婆回床上美美的睡觉了。
这一天,大川同志那叫一个美哟,美的连嘴角都上扬了,就快扬到眼角了。
……
医院
沐咏恩躺在病床上,双眸直呆呆又傻楞楞的盯着天花板。自从手术室出来后,已经过了一个晚上了,这会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五点了。可是,整整一个下午又一个晚上,沐咏恩就这么一直的盯着天花板,双眸毫无焦距的看着,一动不动。
她的脸色很是苍白,就连双唇也不带一点的血色。脸色尽管苍白,可是却一点表情也没有,除了木然还是木然。手背上还打着吊瓶,吊瓶里的水正一滴一滴地往下滴着。
沐芳坐在床边,一双红肿的双眸满满心疼的看着病床上一声不吭也不动不动的女儿。
沐咏恩小产了,而且zǐ_gōng严重受损,医生说只怕以后再怀孕的机六率是很小了。
沐芳除了流泪之外,一时之间真是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沐咏恩是宁朗送来医院的,一个晚上过去了,没见着宁振锋出现过,也没见着宁言希出现过。宁朗在给办了住院手院,又交了足够的费用后,在将沐咏恩转入vip病房后,对着沐芳与沐咏恩说了声“抱歉”后,便是离开了。
然后沐咏恩则是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傻傻的,怔怔的盯着天花板,一声不吭。
沐芳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沐咏恩是怎么流产的,更不知道是谁害的她流产的。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事一定与宁家的人有关,要不然,怎么可能会是宁朗送沐咏恩来医院呢?又为什么,离开之际要对着她们说“抱歉”两字呢?
沐芳给明景辉打过电话,可是明景辉的手机关机。再次打过去的时候,却是成雪接的电话。
在听到电话里成雪的声音时,沐芳整个人怔了一下。然后是脸上扬起了一抹自嘲的冷笑。是啊,她怎么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了呢?怎么就不记得,他的身份了呢?
她不过只是一个被人养着,二十几年来不见光日的情妇而已。她的女儿,是一个没名没份的私生女,你找他做什么?
这个时候,他会出现在医院来看咏恩吗?他又能用父亲的身份给咏恩出出头吗?
不可能的!
沐芳什么话也没说,在听到成雪的声音时,直接挂断了电话。
然后,半个小时后,明景辉回了电话过来。
问她,打他电话有什么事情。
沐芳干干的一笑,说了句“没事了,不打扰你了”后就挂断了电话,然后便是坐在沐咏恩的床头,静静悄悄的流泪。
一个晚上,母女俩,谁也没有合过一下眼,谁也没有睡意。
“妈。”一整个晚上没有出声也没有合眼的沐咏恩在这个时候说话了,轻轻的叫着沐芳。
她的声音有些干,也有些硬,让沐芳听在耳朵里,满满的尽是心疼。
“咏恩,你要什么?”听到沐咏恩的声音,沐芳快速的站起,站在沐咏恩的床侧,微微的弯着腰,柔和中带着心疼的看着一脸苍白的沐咏恩,“你告诉妈,妈给你拿去。你肚子饿吗?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去。”
沐咏恩转头,偏向沐芳,朝着她扬起一抹淡淡的浅笑,“你有给我爸打过电话吗?”
沐芳的脸上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点了点头:“打过,不过他没时间……”
“那他现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吗?”沐咏恩直接打断沐芳的话。
沐芳再一次摇头,“我没告诉她。咏恩,妈对不起你。妈的身份,注定了你不能与别人一样,拥有正常的父爱。妈……”
“妈,不用说了。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沐咏恩朝着沐芳扬起一抹安慰的浅笑,“既然不知道,那就不用告诉他了。妈,给我手机。”
“你要给谁打电话?”沐芳一脸关切的看着她。
“你别问了,把手机给我。”沐咏恩没打算告诉她,只是让她将手机给她。
沐芳也没再多问,从她的包里拿出她的手机,递至沐咏恩面前。
用那只没有打着吊瓶的左手按过手机,很是熟练的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没响两下,那边便是接起了沐咏恩的电话。
“我现在该怎么做?”沐咏恩一脸沉静的问着电话那边的人。
“什么也不用做,好好的养身体看戏就行了。”
“好。”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咏恩,你……”沐芳一脸疑惑不解的看着她。
“妈,我肚子饿了,你去给我买点吃的来。”朝着沐咏扬唇一笑,将手机放在了枕头边。
沐芳伸手一脸慈爱的揉了揉她的头顶,“想吃什么,我现在就去给你买。”
“随便吧,你决定。”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点了点头,抬眸看了看那已经滴的快差不多的点吊瓶,“我先让护士帮你拔了针就去。”边说边按响了床头上的按铃。
护士很快的便是出过,替沐咏恩拔掉了针头,然后拿着那吊瓶与塑料管离开了。
沐芳又交待了沐咏恩几句话后,也是离开了病房替她去买吃的了。
沐咏恩一个人静静的躺在病床上,左手按着右手手背上拔了针头的地方,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笑容之中带着一抹冷静,又似乎在等着谁的出现一般的淡然。
病房的门推开,宁言希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处。
“言希姐……”在看到宁言的那一瞬间,沐咏恩一脸浅惧的望向她,叫着她的声音里亦是透着一丝的不安与恐惧。然后整个身子情不自禁的缩了缩。
宁言希噙着一抹冷森森的阴笑,朝着沐咏恩走来,在她的床尾处站立,一双阴沉的跟潭死水一般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病床上的沐咏恩,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咏恩,好本事啊!”
“对不起,言希姐。我不想的,我没想过要破坏总裁的家庭的。言希姐,其实你真的不用这么做的,总裁已经跟我都说清楚了,这个孩子我也打算过两就做手术的。”沐咏恩流下两行眼泪,一脸惊慌又害怕的看着宁言希,“言希姐,孩子已经没有了,医生也说了,我的zǐ_gōng受损,以后再次怀孕的机率很少了。言希姐,你何苦这般下重手?我真的没想过要来破坏你们的家的。我一直来都当你是姐姐般看待的,可是,言希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哭声不断,嘤咒泣泣,噎噎弱弱,好生的一副楚楚可怜相。
“呵!”宁言希冷笑,一脸阴沉的看着沐咏恩,“咏恩,你真是好样的。我还真是没发现,你原来这么的有本事啊!”
沐咏恩没有接话,只是继续嘤嘤泣泣的低泣着。
门再一次被人推开,进来的是明俊轩。
“宁言希,你想怎么样?”明俊轩在看到宁言希的那一瞬间,一个快速的走至她身边,右手一个用力拉起宁言希的手便是往门口处拉。
“明俊轩,放手!”宁言希被他拉的手有些生痛,倒是怎么都没想到明俊轩会出现在沐咏恩的病房里。
对于明俊轩的出现,沐咏恩同样的有些吃惊。
按着她的预计,这会出现在病房里的应该是宁朗的,看到宁言希在病房里对她指声责骂的也应该是宁朗的。可是,却怎么就成了明俊轩了呢?
左手一挥,就那么将放在枕头上的手机给拂掉,手机摔在地上,机身与电板分家。
宁言希已经被明俊轩拉着出了病房,病房里再一次只剩下沐咏恩。
而沐咏恩的脸上则是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却又阴暗不明的冷笑。
宁振锋,你也应该听到了我与你女儿之间的对话了,就连明俊轩出现在病房里与你女儿之间的对话,你也应该听到了。
你不是要我打掉孩子吗?行,那我就让这个黑锅让你女儿来背。
没错,沐咏恩就是故意的,昨天在宁言希的办公室里,她在听到了宁朗给宁言希来的那一通电话后,她自己狠狠的撞向了茶几,撞掉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因为她知道,宁言希的办公室里是没有装监控的,而这段时间宁家人之间谁都闹的很不愉快。宁言希也与明俊轩离婚了。既然宁振锋已经出言了,让她打掉肚子的孩子,也不可能再也她有任何的关系。那么,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绝不可能留下的。她不会傻到走沐芳的这条路,没名没份私生子,她是绝对不会生下来的。
她自己这一辈子都背负着私生女的名份,她又怎么可能再生下一个和她一样没名没份的私生子?
既然如此,那就由宁言希来背这个黑锅吧。
因为她很清楚,宁言希已希知道了她与宁振锋之间的关系,就连宁朗和季敏淑也已经知道了。
或许就连成雪也已经知道了沐芳与明景辉之间的关系。所以那两个女人才会在这段时间与沐芳一下子之间走的这么近了,为的不就是在找机会解决了她们母女俩吗?
解决?
呵!
沐咏恩冷笑,你们有这个机会吗?
我沐咏恩就不是一个会坐以待毙的人,既然你们想要对我们出手,那就不如我先下手为强,对你们先出手。
宁振锋不要这个孩子,让她去打掉是一回事。便是如果这个孩子是被宁言希出手给弄掉的,而且还害的她因此而身份受伤,一辈子不能再怀孕,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宁振锋一个会因此而心怀内疚,对宁言希与季敏淑更加的厌恶。就连宁朗,也会觉的是他们宁家欠了她,而对宁言然有所怒责。不然,怎么可能在电话里一听到她出事,便是急匆匆的来到宁言希的办公室,然后送她到医院呢?
沐咏恩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一个生长在长期不能有名正言顺的环境下的缺泛正常条件下的女人,那心理多多少少的都会有一些扭曲的。心理一旦扭曲了,那么她的各种心计自然而然的也就一个一个的会有她的脑子里产生的。更何况,她的身后还有丁净初那样一个聪明又高贵的女人相助着。所以,对于这一次对宁言希的设计,那完全就是在她的意料之中的。
唯一不在她意料之中的,那就是刚才明俊轩的出现。她不清楚,明俊轩出现在她的病房里是什么意思,也不清楚他到底拉着宁言希去做什么,更不明白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医院顶楼天台
宁言希站在靠近围栏处,背靠着围栏,双眸微眯似笑非笑的看着明俊轩,左手抱胸,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拂着自己那披垂于肩膀上的波流形长发。
一条水蓝色的及踝长裙,一双深紫色镶钻的鳄鱼嘴皮鞋,十二公分高的细跟。十月的清晨其实是有些凉的,晨风吹过,裙摆随风飘起,披垂于肩上的长发亦是随风飘散,再加之宁言希这段时间来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以及小产,整个人那是瘦了一大圈下去。尖细的高跟,飘飘散散的裙摆,以及那飘散着的发长,让她看起来是那般的不堪一吹,就好似风再稍微大那一点,就能把她从这天台上吹走一般。
明俊轩站在离宁言希两米开外之处,双眸一片沉寂的直视着她,双唇紧抿,看着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怒意。
两个人就这么对峙一般的站着,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用着各异的眼神相互的对视着。气氛一时之间显的是那般的诡异。
“嗤,”好半晌后,宁言希冷笑出声,用着鄙夷中带着嘲讽的眼神斜一眼站在她面前的明俊轩,拂了拂自己的耳边的长发,冷冷的出声,“怕我对她怎么样?明俊轩,你是不是关心错对像了?她不是你的宁宝!还是说,你的宁宝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也对,她怎么可能会把你放在眼里?你在她的眼里可什么都不是,人家现在过着什么样的日子?是你明俊轩能给她的吗?”
“你没资格在我面前提她!”明俊轩一脸冷漠绝然的直视着宁言希,“宁言希,好好的过着你宁大小姐的日子,别再给我去招惹她,不然,我一定对你不客气!”
宁言希抿唇冷笑,从那拦杆上起身,朝着明俊轩迈步走来,在他面前两步之跑站立,笑的一脸的深不可测又挑衅十足:“那你打算如何的对我这客气?明俊轩,你又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跟我说话?我们姐妹之间的事情,和你有关系吗?”
“姐妹?”明俊轩冷笑,一脸嗤之不屑的斜视着宁言希,“宁言希,你有脸在这里跟我提姐妹两字?你和宁宝是姐妹吗?你有当她是妹妹吗?你要当她是妹妹,你会做出这么不知羞耻的事情?宁宝可没有你这样的姐姐!”
“不知羞?”宁言希不怒反笑了,“你不知道吗?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就好比你与沐咏恩是一样的。你说,我们是不是姐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