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亲王世铎端起酒杯:“唐大人,岑大人。此次本王受皇命赈灾,如今已尽全功,全睐二位大人的大力协助。来来来,本王敬二位大人一杯。”
“王爷客气了。”唐绍仪连忙站起来端起酒杯:“此次赈灾,诸多事务,全凭王爷居中调度。我等不过只是给王爷跑跑脚而已,岂敢受功。到是王爷多曰艹劳有些清减了。当是我等小辈敬王爷一杯。”
唐绍仪说完,岑春煊与其一同将杯中之酒满而尽。
“坐下坐下。”礼亲王世铎摆摆手:“本王不过是尽忠君之心,为大清尽些力气罢了。此次赈灾共花银钱不过二百余万两,是大清开国以来最低。而朝廷不过出银五十万两,这多出的部分皆是岑大人之功劳。”
“卑职不敢受功。临行前皇上一再嘱托,此次洪灾之大前所未有。而朝廷拮据用于赈灾的钱粮本已是不足,这可是老百姓救命的钱粮。再有官员从中上下其手,百姓因灾得不到救济,一但生乱怕又是一场杨洪之乱。洋人对我大清垂涎已久,外患未除再生内忧。届时我大清百年基业,恐危矣。”
“皇上此话到是不假。若是这些因灾而乱的愚民一但受有心之人蛊惑后果不堪设想。而这些个地方官员也实在不像话,由其是这个山西巡府。灾民遍地不思赈灾之法,反而不管不顾大肆捞取好处,置江山社稷而不顾。若非岑大人及发现恐成大患。本王回京之后定为岑大人上道请功的折子。”
“卑职在此先谢过王爷之恩典,请王爷满饮此杯。”
世铎放下酒杯,轻轻的擦了擦嘴角。若有所思的问到:“此次赈灾到有一事让本王不解。这会倒是美国和德国洋人主动帮着咱们赈灾,你们看那洋人的那个劲头,比起咱来还要积极,又是出钱又是出粮的。没想到修这么铁路还有此功效,少川你可得跟本王仔细说说,这招修铁路之举措你是如何想出来的?”
“让王爷见笑了。”唐绍仪双手托起酒杯:“王爷请。”
稍加整理思路后,唐绍仪才缓缓道来:“此修铁路之举实则不是晚生想出来的。早在皇上刚收到山西洪灾之事,有虑于朝廷财力不足,就有了以工代赈的想法。晚生不过只是提醒了皇上而已。修铁路所耗人力之巨大,足以安排下这许多灾民。皇上以利诱美德两国,不仅出资修铁路,还让两国为能招到足够的人手而相互竟争。如李中堂大人言以夷制夷而已,也为我大清排忧解难。”
世铎双手抱拳朝着京城的方面拱了拱手:“皇上圣明,自是我等奴才所不及。若是今后我大清再有天灾,可再行此法。这些个洋人还不趋之若骛。”
“王爷不可。”唐绍仪连声劝阻:“此法本为饮鸠止渴,可一而不可再呀。洋人贪心不足蛇吐象,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皇上许出东北和山东的利益方能在此次赈灾中引美德两国相助。可洋人一但扎下了根,就像蚂蝗一样不断吸食我大清的血液,赚走了本是我大清的白花花的银子。晚生想现在皇上怕是在想法子把这些洋人再请出去吧。”
世铎哈哈一笑:“请神容易送神难。此种大事自有皇上决断,皇上圣明我等奴才听命办差就好。少川深思远虑也是难得的俊才,难怪太后老佛爷也对你赞誉有佳。能上太后老佛爷法眼的可不多呀。”
“这还不是托王爷您的福,将晚生从朝鲜调回京城方能有此机遇。王爷如同晚生再生父母。当受晚生一拜。”说完就依礼拜下。
世铎双手将唐绍仪扶起,哈哈笑道:“少川这是做什么。将你调回本王也是受皇命而为,何足挂齿。到是此次山西巡府出缺,若少川有意,本王保你山西巡府之职。”
“怕是要让王爷您失望了。晚生长于处理外事,对治理地方可是一窍不通。若晚生在任上出了差错,还不坠了王爷的声誉。晚生可担待不起。”
“少川过谦了。”世铎依然哈哈的笑着:“不说政事,来来来,众位同饮此杯。”
推杯换盏,众人也自有一翻乐趣。夜色已深,在岑春煊的房中,正在给岑春煊更衣的老仆有些不解:“老爷,如今山西巡府之职出缺,而唐大人也推而不受。为何老爷也不受此职?”
“你不懂,朝廷的水太深。这哪里是让我们出职,分明是太后见我等与皇上走的过近了,想拉拢我们罢了。帝后之争,孰胜孰败尚是未知之数。我们还是能不参于就不参于了。不然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淹死的。”
这个老仆更是不解:“老爷出职山西巡府,不正好离开这朝堂这帝后之争之所吗?”
“你错了,老爷我能在帝后之间立足,正是因为老爷我有着‘官屠’之称,两不相帮也两不得罪。方能在帝后之间游刃有余。如今官场[***],帝后若要治理官场都将离不开老爷我这个‘官屠’。若是出职山西巡府,无论帝后都会将我弃之不用。只有继续做好这个‘官屠’如此方能进退自如。”岑春煊叹了口气:“为何我泱泱中华会沦落到如此地步。不说了,早些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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