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朱祖意下达一道又一道命令,周围的人一个个地离开,田裕民见到会议室里,只剩下田裕民和朱祖意两个人,田裕民告辞道:“朱书记,我也走了。”
朱祖意冲着田裕民微微一笑,点头道:“好,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去吧。”
张铁柱和郑筱梅已在车上等候,见到田裕民上车,郑筱梅发动车子,张铁柱神情紧张地关注着周围的一切。
此时,警报声,锣鼓声响彻县城,无数人从街头巷尾涌出,汇成滚滚人流,向指定的地点奔去,每条街道上都有一台指引车,指引车上都站着胳膊上缠着红布条的人员,他们一只手拿着高音喇叭,另一只手则打着小红旗,负责维持秩序并指引方向,站在街上的协管人员则没有派上用场,很快就被人潮吞没,幸好混乱只持续了一会儿,在工作人员的协调引导下,街面又趋于平静。
田裕民他们驶近富河大堤的时候,见到公安干警们开始在街口拉上警戒线,堤坝值守人员在各单位领导的指挥下,紧张有序地忙碌着,他们按照抗洪抢险指挥部的要求,继续加固堤防。
过了十几分钟,郑筱梅发现前面有人拦车,一个紧急刹车,田裕民猝不及防,身子一个晃动,险些撞上前面的挡风玻璃,张铁柱打了一个急楞,浑身肌肉繃紧了起来,手枪不自觉地握紧在手中,他娴熟地打开了保险。
郑筱梅一下子感觉到了车内的紧张气氛,她俏脸笑道:“是李书记他们。”她一边说道,一边按下了窗户玻璃。
此时,一个瘦高个子靠近了田裕民,热情地叫道:“田县长,你们来了,我们在等您。”
田裕民本来恼火,此时见到来人就是刚才和他一起开会的宝塔湖工委李相年,眼见李相年不积极投入到指挥部队安排的抗洪抢险工作中去,当此紧要关头,反而苦头巴脑地等在路边等自己,讨好自己,好像离了他,自己就不能赶到事发地点似的,他是在上赶着讨好领导。
于是,田裕民虎着脸道:“不好好开展工作,等在路边干什么,吃饱了撑的!”说完,他大声命令郑筱梅道:“走,开车!”
郑筱梅听到田裕民如此声调,知道田裕民一定气坏了,若不是十分厌恶李相年的举动,他是断不会如此说话的。
重新打火上路后,郑筱梅知道田裕民焦急上火,不用田裕民催促,就将车子开得飞快。
张铁柱打电话给他的战友,确定了事发地点就在宝塔湖渔场的场部,就告诉郑筱梅将车子直接开到宝塔湖渔场场部。
过了半个小时,他们的车子驶进了宝塔湖渔场场部。
才进场部,还未下车,呼啦啦一下子,就围上来几十号人,田裕民待车停稳后,就缓缓将车门拉开,仰首问旁边的几人道:“把你们这儿负责的人叫来见我。”
郑筱梅心里暗暗笑道:“谱摆得可真够大的。”
张铁柱护着身旁的两大皮箱白花花的票子,紧张得不行,悄悄地将右手伸进口袋,握着手枪,手心全都是汗。
见到还没人吱声,田裕民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啪!”的一声点上火,悠然吸了一口,然后吐出烟圈,环顾四周道:“有没有喘气的,去和你们场长通报一声,就说是田裕民来了,给你们老板送钱来了。”
人群中这才有一个光头汉子跑了出去。
此时,那间红砖瓦房里,一部吊扇在有气无力地转动着,柯尊能挺着个硕大无比的身躯躺倒在那个破旧的竹床上,脸色铁青,他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个精瘦的中年人,正是场长陈大渔,他手里拿着一块破纸壳,边给柯尊能扇风,边涎着笑脸道:“柯县长,实在对不住,让你受委屈了。”
柯尊能嚷嚷道:“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吗?你们这是绑架,是胁持,还不赶紧让我走。”
陈大渔嗫嚅道:“那可不成,我那帮兄弟只怕会不让,您还是在这儿待几天吧,改天只要不炸堤,我一定在吴都市的天上rén间请客,好好向您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