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一个大夫背着药箱在狱卒的带领下,匆匆进了牢房。
见到大夫终于来了,俞仁喜出望外。
这一次来的不再是安大夫,而是一位六十上下的老头,姓栾。
“栾大夫,我朋友的病怎么样?”俞仁有些急。
“看脉象,应该是受寒引起来。不过,现在已经挺过了高峰期,我再给你们开几副药,很快就会好的。”
说完,栾大夫便就着矮桌写了个药方,然后把他交给了狱卒。“每ri早晚各一次便可。现在就可以先给她煎一副。”
栾大夫开玩药方,便收拾药箱出门去了。俞仁千恩万谢的将栾大夫送到了牢门口,栾大夫却头也不回的去了。
这狱卒到也真够意思,不久便端来了煎好的一副药。俞仁副服侍赵蕊喝了下去。
赵蕊喝了药,便闭上眼睛沉沉睡去了。俞仁却不敢离开,一直守在床边。
待到最后的一缕落ri余晖也退出了牢房,赵蕊身上的烧终于退了下来。这一下,俞仁彻底放心了。
不一会儿,一个陌生的狱卒提着个食盒送了进来。俞仁见到又有食盒送进来,也不客气,便接了进来放在矮桌上,准备一会儿赵蕊醒了与她同吃。看到桌上的馒头,俞仁才想起自己也是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于是拿起桌上的馒头狼吞虎咽的吃了三个。
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扑哧”一声轻笑,俞仁忙转过身。却见赵蕊已经醒了,正瞪着双眼看着他。
“你醒啦!太好了。正好他们又送了个食盒过来,我扶你起来吃吧!”俞仁说着,将食盒提到床头,将盖子揭开。
这一次,比沈承祖上次带来的还要丰盛不少,居然有六个小菜,还有一小壶酒。
赵蕊被俞仁扶着,靠坐在床头的墙壁上。“沈承祖又来了吗?”
“没有。是一个不认识的狱卒送过来的。”俞仁随口道。
俞仁一面说,一面艰难的用筷子夹起一块炒肉片,要往赵蕊嘴里送。由于手指上的伤还没好,夹筷子对他来说实在是件痛苦的事。
赵蕊此时却多了个心眼。她让俞仁把肉先放下,然后从头上拔下一根银簪往菜里插了一下。
俞仁起初还不明白赵蕊的用意。但是,当他看到赵蕊手中的银蕊慢慢的变成了黑se,他突然明白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如果方才不是赵蕊多长一个心眼,只怕此时自己与赵蕊早已中毒身死了。
“怎么会这样?”俞仁有些不敢相信。
赵蕊没有说话,先看了看门外。见门外无人,她这才轻声向俞仁道。“说不定就是那姓廖的派人干的。他见你不肯招供,便出此下策。只要你一死,他便可以说你是畏罪自杀。到时候,他就可以借此将案情牵连到我的身上,最终达到整倒我们赵家的目的。
你现在马上把食盒盖好。假装咱们没食yu,把食盒放回桌子上去。从现在起,无论咱们吃什么东西,都要先用银簪验过再吃。以免中毒。”
俞仁不再说话,他也知道赵蕊说的很对。虽然此事表面上看,与廖知府毫无关系,可是这必竟是他的地盘,他的嫌疑还是最大的。
如果真的是廖知府想要置他们于死地,那他们离死期也就不远了。虽然这次下毒被他们识破,可是要杀他们,可以说有无数的办法。他们根本没有办法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