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关他们寝室的门被打开了,是一个警察开的门,说你们自由了,不用再怕这些坏人。白小鱼惊喜的往外跑,奈何她人小跑不过大一点的男孩,可正是因为跑不过才救了她一命。最先跑出去的一个大点的男孩,他在以为得救时,突然被躲在门后的管他们的人拎着脖子摁在了寝室的地上。那些人还叫寝室里的所有孩子都围成圈,眼睁睁看着那个大点的孩子被砍掉了两只脚,是那个警察拿刀砍的,留下的血至今仍然隐约可见残留。
白小鱼说,后来她有一次在广场卖花,看到这个男孩了,正趴在天桥上乞讨,在不远处一个看报纸抽烟的就是管他们的中的一个,是专门看那个男孩的,有可疑的人上去问话,或者有警察出现,那个男人就快速把男孩转移到别的地方。
还有一天,是一个跟白小鱼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在卖花时机灵的跑到了一个巡逻警旁边,被巡逻警带回了警察局,警察局的人告诉她会很快通知她的父母,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她等到的不是父母,就是管他们的人。
这个小女孩被带回来后,三十多个孩子全部被命令围着,这回她不再是被剁掉手脚,而是被拿着脑袋大的花岗石,活生生被一下又一下砸碎了脑袋,脑浆遍地,那位小女孩临死前的凄厉嘶喊,痛苦的哭叫,至今白小鱼仍记忆犹新,可以说那份恐惧印刻在她心灵深处。
就是这样,这些人几度冒充警察或者跟警察有点渊源,使得被囚禁的孩子打心底相信,这些人神通广大,连警察也被收买,无论找谁都没有用,从而在心理上被他们彻底控制。
所以,白小鱼会问刘羽是不是警察。天幸白小鱼是来得最晚的,只有一年不到,在心理上没有其他孩子那样压迫,脑袋里还残存着一丝逃走的念头。这才在刘羽表现出善意,给她十块钱不收花时,愿意透露自己的处境,寻求帮助,错非如此,刘羽如何能想到,这样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童居然深陷那样一个罪恶肮脏的地方。
黄莹身为女人,更为感性,听完白小鱼的叙述,愤慨之余,眼角一片湿润。
“小鱼,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找到父母,就算找不到……我来照顾你。”黄莹是爱心泛滥了,加上白小鱼的确可爱招人喜欢,身世又可怜,这才说出这番话。
让她没想到的是,白小鱼想都不想,脑袋摇得跟破浪鼓似的:“不要,我只要大哥哥......”在她眼里,刘羽是唯一一个打趴下那些坏人的人,长久的毫无希望的绝望人生下,陡然遇见刘羽这样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她所有的希望便都寄托在刘羽身上。
刘羽想勉励笑一下,却丝毫笑不出来,拐卖他们的人贩子可恶,这些控制儿童的黑势力更可恶,更让人憎恨——是什么驱使你们对一个孩子下这样的狠手?活生生砍断他们双脚,活生生砸碎他们脑袋,压迫他们活在恐惧的阴影中——他们,最大的只有十八岁,最小的不过才五岁啊,你们如何下得去手?
还有,那个被从警察局领走的小女孩,是哪个警局办的事?小女孩的哭诉你们没有记录在案?还是说,你们本身就参与在其中?怎么会让他们把孩子领回去?难道那个孩子没告诉你们,她不是他们孩子?
带着极度糟糕的心情,刘羽来到了崇南分局。
打张小松电话,这厮居然关机了!堂堂一局长,手机在工作时间居然有关机的时候,刘羽心里窝火。
找不到他人就按正常流程来吧,进了派出所,直接去接待室,那里有俩年轻的警察在闲聊,见人来了,笑谈两句方才分开,其中一人抬头问下:“有什么事?”
刘羽把白小鱼从背后拉前面一点:“我们怀疑有人在组织儿童乞讨,对方采取了胁迫、暴力等非法手段,涉嫌组织儿童乞讨罪,希望你们尽快做笔录备案,上流程立案,抓捕其余犯罪嫌疑人。”
年轻的小警员意外打量刘羽一眼,冲那一位小警员相视一笑,好笑道:“喂,兄弟,你是干什么的?对我们警察一行挺惯嘛。”
刘羽想抽人,我们来报警,你居然有心调笑?压住心里头的不爽,刘羽绷着脸:“我干什么的你就不用问,赶快做笔录吧,事情比较紧急,迟一刻就有走漏风声的风险,再想破案就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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