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奈何不了生母,耷拉着脑袋离去。
拓跋太夫人紧咬着牙根瞪着赵王的背影,这就是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为了个女人?拓跋太夫人苦笑道:“我这一辈子过得真是失败!”
“主子。”
“你别说了。”
拓跋太夫人制止身边的妈妈为赵王辩解,“曾柔比我会养儿子!也多亏有了瑞哥儿,要不然……我这一辈子就是个笑话!”
她被长辈强压着同赵老公爷拜堂,生了四个儿子只活了赵王一个,其余三个死法极为惨烈,三儿子尸身不全,死于虎口……正因亲子死得太惨,她悲伤过度,赵王才会早产降生。
她忍了华氏一辈子,到现在还没能亲手为惨死的儿子报仇。
拓跋太夫人对儿子失望之余,将心思大多用在了顾庭瑞的身上,她现在连亲侄女拓跋侧妃都懒得过问了。
为了拓跋家,她为妾忍让了一辈子,如今,她又让侄女进了赵王府,拓跋家是尊荣还是落魄,她再也无力过问,她对得起拓跋家。
赵王亲迎了然大师。
无论是赵地人,还是大夏朝的百姓,他们大多信佛,被称为大师的高僧在赵地和大夏拥有极高的地位。
天下间也只有上将军诸葛云敢兵围皇家寺庙,敢让手下人烧毁佛寺。
因为诸葛云的‘暴行’,大夏朝境内的高僧来赵地修行的人日益增多,赵地有一座伽蓝寺,最近两年被冠为北部第一名寺,同大夏朝皇家寺庙并称于世。
因为大夏皇帝暗弱,权臣独霸朝纲,大夏皇家寺庙在声望上已然不如赵地的伽蓝寺。
了然大师是伽蓝寺的佛门行走,擅长命理推演,同时他也懂得歧黄之术,再加上他佛法精深,他在赵地很是有名望。
如果不是赵王亲自派人去请,了然大师也不会离开伽蓝寺来赵王府,因为这些年,了然大师已经很少在世间行走了。
“大师,你看她状况如何?她肚子里的胎儿可好?”
了然大师今年六十五岁,又是得道高僧,当李雨欣爷爷都绰绰有余,遂赵王没让李雨欣避讳了然大师。
在了然大师给她望闻问切的诊脉后,赵王略带几许焦急的问道,“大师?”
了然大师眉毛很长且垂至嘴角,脸若老树皮,皱纹很深,“回王爷的话,贫僧只能摸出女施主脉相平滑,实在是……看不出她怀得骨血有何异状,您方才的话……是哪位给她诊脉过?”
李雨欣悬着的心突然落地了,最坏的打算可以暂时停下来,在赵王开口前,李雨欣喜极而泣:“大师,您确定?我……如果我们mǔ_zǐ平安的话,我愿意皈依佛门。”
“女施主尘缘未了,不是我佛门中人。”
了然和尚宝相庄严,平和的说道:“贫僧在佛门净土修炼,女施主在红尘中未尝不能修炼,只要心中有佛,便可立地成佛。”
赵王目光中多了几分的犹豫,理智告诉他,他应该相信生母拓跋太夫人,可感情告诉他,了然大师说得才是对的,谁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儿子没生下来就是个残疾。
赵王一惯自信,如果李雨欣怀了残障,他的面子往哪快放?
“大师可再给她看看,本王爱她甚深,实在是有些不放心呐。”
赵王再让李雨欣伸手,对了然大师道:“本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可否请大师给她看看面向?”
“大叔,我不信命的,事在人为,人定胜天!”
李雨欣也不想叫赵王大叔,可大叔这个称呼才能证明她的‘特殊’,她地位不如曾柔,不如侧妃们,在称呼上就得同曾柔她们不同,这样才能显出她是赵王最爱的女人。
她脸庞重现自信明媚的光彩,很动人,也很让赵王喜欢。现实什么的都是坑爹的
赵王的手臂搭在李雨欣的肩头,低声哄道:“本王想大师看看我们会有几个孩子,看看欣儿多有福气,也省得你总是说自己福薄,大师是铁嘴神算,断没有算不准的。”
李雨欣眼睛忽闪着,机灵且俏丽,“我问一句,大师可为自己补过卦?”
了然大师不以为意的说道:“不曾,女施主天性聪敏,不拘泥于命格,甚好,甚好。”
“大师佛法高深,又有弥勒佛佛祖的胸襟,胸怀坦荡荡,小女子佩服,佩服。”
自打知晓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后,李雨欣恢复了活泼俏丽的说话方式,她深知只有这样才能抓住赵王,将手放到了然大师面前,“为了大叔,请大师指点小女子迷津,小女子能同大叔厮守几年?福缘如何?儿女多少?”
赵王眼底闪过愉悦,欣儿又像是他们初识的那个时候了……这个时候曾柔在做什么?
了然大师给曾柔相过面的,曾柔福薄且yín!荡,命格不好……当时赵王很失望,如今的曾柔怎么都不像是一个命贱的女子。
“大叔!”
李雨欣向赵王俏丽的笑道;“大师说我同大叔有三个儿子啊,而且每一个都是好样的,还很孝顺呢。”
赵王回过神,认真听着了然大师批李雨欣的命格,了然大师认真看了李雨欣的掌纹,讶然道:“没想到贫僧竟然在女施主手上看到了……凤命!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了然大师万年不变的脸色变得很是震惊,“是凤命,没错,只可惜……这没有连上,女施主身边有小人作祟。”
李雨欣抽回了手腕,瞪着眼睛道;“你这个大和尚怎地胡说?你本是得道高僧怎可学那些江湖术士?什么凤命?你为何要这么说?是不是有人指使你故意来消遣我?我诚心诚意的同你说话,你却拿凤命搪塞我,实在是太可恨了。”
“你若不是大叔请回来的,我非把你赶出去不可。”
李雨欣大发脾气,起身向门外走去,赵王拽住了她,“欣儿!”
“即便大叔有朝一日问鼎中原,做了龙庭,大叔册封的皇后也不会是我!”李雨欣委委屈屈的说道:“这个老和尚没安好心,他此举必会挑拨得大叔后院不睦,万一哪个嘴碎的传到王妃耳中,我便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王妃本就误会了我,我不想她恨着我,怨着我……大叔,我如果想窃据王妃的位置,那我成什么人了?”
“况且……”
李雨欣同赵王深情的对视:“我是那么爱你,容不得任何不好的事情落在大叔身上,我怎能自私的让大叔为我承担宠妾灭妻骂名?既然我舍下一切做了大叔的妾,我……再多的不情愿,为了你也变得认命了。”
“反正那个大和尚不是好人,大叔,你别被他忽悠了去。”
李雨欣脸庞微红,转身跑出了房门,站在白梅树下,仰头看着枝头上的梅花,李雨欣只想着一点,大和尚,你可一定要给力呀。
……
“李施主命格确实极好,遇见赵王后,同赵王命格相缠,有龙凤呈祥的寓意……”了然大师看到庭院里的李雨欣,抬手一指,“她是王爷心上之人,如今身怀王爷子嗣,凝着王爷心血,贫僧敢保证她所怀之胎儿必是个王子,而且将来命格贵不可言……实在是贵不可言呐。”
“为何如此说?”
“王爷,王上加白,何字?小王子定然可以继承王爷打下来的万里江山!”
了然大师古井般的眸子闪过一抹火热,“王爷心头大事,也只有她可化解并且帮助王爷得偿所愿,王爷还怀疑她不是凤命么?”
赵王拱手道:“多谢大师,请大师在王府多住一段日子,本王还有要事请教大师……她的身体,还望大师多多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