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把她的裤子褪下,看到腿上和上半身一样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痕迹后,他捏紧拳,太阳穴一鼓一鼓迸乱着。
他走进浴室,放水,调好水温。
随即抱着她到浴室。
轻轻地把她放进浴缸里,冒着热气的水将她的身体淹没下去。
他屈下腰,单膝着地。把沐浴露抹到她身上时,他顿了下,然后继续下去。
他一遍又一遍地清洗着她身上的痕迹,似要彻底把那些印在她皮肤上让他厌恶至极的东西全部擦掉。
昏睡着的姜姜不舒服地扭动着,水花溅到了他的袖口。他附着到她耳边,揉捏着她的手指,“睡吧。”
姜姜感觉自己漂在温暖软绵的云朵里,耳边萦绕着低沉的声音,如同儿时听到的摇篮曲,全身都懒洋洋的,一点都不想动。
把姜姜清理好,姜沉璟重新将她放到床上。
从前的理智在知道今天这件事情之后全部崩塌,他坚守着的,克制着的,被她身上的东西一一打破。
他凝望着她,眼前浮现陆辞那张脸。镜片后面的眼瞳里滑过森然冷意。
不能让她成为别人的。
他慢慢地靠近她。
嘴唇要触上她的唇角时,他猝地一停。
仍然无法忽略掉内心深处的罪恶感。他直起腰,硬坐在床边。
心底里激烈地矛盾挣扎,如烈火焚烧着。
她不是他妹妹,所以,他可以这样。他告诉自己。
姜姜悠悠转醒时,发现自己在宿舍床上。她敲敲脑门,觉得记忆很错乱昏蒙。
她记得她是坐姜沉璟的车来学校的。中间好像喝了一口水,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她揉着鼻梁,蒙着头又睡了下去。
室友放着的音乐灌进耳朵里。她睡不下去了。打开被子下床,发现外面的天黑透了。
身上清清爽爽的,像在水里泡过。疑惑地摸了把,还有些滑。
“你醒了?”白梓荨忽然道。
姜姜回头,嗯了声,继而道:“你今天晚上不兼职?”
“我把兼职辞了。”
“呃?”
“我重新找了个安全点儿的。”白梓荨说道。
“也好。”对于一个女生来说,酒吧里太不安全了。姜姜一开始就想劝她辞职,可是这是白梓荨自己的选择,她不能随便插手,现在她自己主动辞了,姜姜也暗暗地松了口气。
“你换了什么兼职?”姜姜问。
“家教。”白梓荨盯着姜姜还有点粉粉的两腮。
“家教?那很好啊。”姜姜笑道。
是很好。白梓荨垂眸。每天只需要抽出三个小时,一个小时五十块。
因为如今她不用再那么辛苦地给舅母一家干活,也不用每个月给他们上交钱,所以她现在轻松了许多。
其实她一和舅母一家断绝关系,她就想把酒吧的工作辞了,可是当时不好收尾,经理不放人,做到这个月底他才松口让她离开。
辞掉了酒吧的工作,积压在头顶的阴霾一扫而空,她再也不用担心出现什么危险,再也不用每天夜里战战兢兢,每天夜里走夜路回宿舍了。
她望着姜姜唇边的笑容,说:“我刚发了工资,请你去吃饭,姜姜。”
“请我吃饭?”姜姜诧然。
“嗯,你帮了我很多,我都没有好好谢过你。”
“咱们不是好朋友嘛。”她眨了眨眼睛。
“走吧,走吧。”
“其实————”
“学校外面有家火锅串串,那家很好吃,我们一起去好不好?”白梓荨直接建议道。
火锅串串?听到这几个字,姜姜眼里直放光。
到这里这么久以来,她还真没出去吃过串串。姜姜生在南方某山城,嗜辣嗜麻,无辣不欢,到了这里除了吃过酸辣粉,还没去吃过火锅什么的。她舔舔嘴,有点想念那爽爽的辣味儿。
白梓荨忽然觉得姜姜眸子里的光太摄人。她躲开姜姜的眼睛,“我们去吧。”
“贵吗?”姜姜问。
“不贵,很便宜的。”白梓荨晓得姜姜在顾虑什么。心里暖暖的,酸酸的,她挽住姜姜,说:“咱们赶紧去。”
此时才七八点,夜市正繁华。各种香味聚积又挥散。来来往往的大部分都是学生。
店里人也很多,姜姜她们选了个最里面的位置。
嘈杂的人声混合着锅里翻滚着汩汩的汤的声响,姜姜迫不及待地把串串涮进去。
她们俩面对面坐着,蒸腾着的烟雾模糊掉各自的五官。
这一瞬间,姜姜有种回到原来的世界,和朋友一起去涮火锅的感觉。
心里不免怆然。
其实她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生活。有时候竟会觉得上辈子发生的事情只是她做的一个梦,她是那个姜姜,也是这个姜姜。
然而午夜梦回时,她还是能清楚地认识到,上辈子的那个她,才是真的她,上辈子的爸爸妈妈才是她真正的爸爸妈妈。
尽管和这里的姜姜有着相似的面容,相似的身体,可是她仍然不是她。
如果可以再穿回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