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谦然眯缝着眼,看她与豚鼠二致的难看吃相,眉间眼角满满溢着微笑,又道:“不过呢……本王喜欢。”
“额!”若不是死死咬着牙关,挽云真的会喷他满脸的莲花渣渣!撑着满嘴的食物,她哀怨的望向贤王,口齿不清的嘟囔:“腻哟鬓啊!”
“我没病。”莫谦然居然还听懂了,他抬手抚向挽云的脸颊,“若真有,就是心病。”
心病?裹着被子的挽云不由地浑身一颤,你不会要对我说我就是你的心病?
“而你,就是我的心病。”
又是一个寒颤,挽云绝望地摇摇头……心病且需心药医?
莫谦然微凉的手滑过挽云瓷般细嫩的肌肤,最后停在了她柔软的唇瓣上。半响,他启口,柔情万分地道:“而心病且需心药医……”
短暂的沉默后,鼓囊着嘴的某“豚鼠”真的忍不住了,“噗”地一声嘴里的食物喷了莫谦然一脸一身,拍着掉满食物渣渣的被褥,挽云笑得气都喘不上来了。
听过告白,没听过这么老套的告白!有木有!有木有!
在挽云张狂的一连串笑声中,涵养极好的莫谦然不禁气黑了脸,他抬袖,默默拂去粘在脸上的食物残渣。自以为营造了浪漫气氛,说着感人至深的情话,女人便会手到擒来的莫谦然,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以往女人们都是削尖了脑袋都要往他这个出身高贵英俊不凡的皇子身边挤,但他没一个看得上眼的。现如今好不容易遇上个能让自己心动的,她非但不接受,反倒还想逃!这让叱咤江湖的长羡公子,亦是放浪形骸的贤王他面子往哪里摆?
他承认,那日他是被她的决绝一时气昏了头,才会狠下心来对她用强。可在挽云昏厥之后,莫谦然将自己锁在房里思考了整整一天,思及父母辈的恩怨情仇,高傲如他渐渐领悟到心甘情愿总是比强取豪夺来的好。再三犹豫后,他终于下定决心:好,她不主动,就换自己主动!
可莫谦然怎么也没想到,面对自己精心准备的初次告白,眼前这个女人不是感动,不是飙泪,而是张嘴喷他一身一脸的食物残渣!还笑得花枝乱颤的!
这一切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你笑什么?”压抑住心底的不快,莫谦然低沉着的嗓音问道。
终于意识到自己也太不给贤王面子了,挽云这才停了笑,尴尬地挠挠脸,真诚道歉:“我错了,我不该不分时间场合地点的乱笑。”
尤其不该在吃东西的时候笑。这不,果然都喷了……挽云默默拎起被褥,拂去上面掉落的食物残渣,继而飞快的缩回温暖的床榻,慵懒地伸个懒腰,“我累了,特困。”
言下之意是,求您请快点走,别打扰我睡觉。
假意听不懂她的话中有话,莫谦然大掌一挥,掀起被褥一角,挽云还未反应过来,他已躺在了她的身侧。
“我保证不碰你。”趁她握紧的拳头还未打到自己身上前,莫谦然沉沉道:“我很累,很累……太多的事情压抑在心底,只想找个人倾诉。”
千古不变把妹第一法则:女人总对别人的隐私情有独钟,男人可利用自己的秘密抛砖引玉,若是运气足够好,定能顺利换来良辰美景佳人相伴。
很显然,莫谦然的运气便不差。
“你想说什么?”善良的挽云哪里想得到这是个圈套,听着莫谦然略带沉痛的叹息,于心不忍的她一不小心便上了某人的套:“你尽管说,我会替你保密的。”
吃准了她的心软,旗开得胜的莫谦然比心伤的长叹一口气:“我,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千古不变把妹第二法则:面对心软又善良的女人,掰也要掰出一段惨绝人寰的故事,最好在她听得泪水翻飞鼻涕横流之时,体贴的送上宽阔结实的胸膛供她倚靠,如此一来,虏获佳人芳心之事基本就是板上钉钉了。
莫谦然一直不愿对任何人提及自己的往事,只因那段回忆弥漫了他所有的不堪与心伤。但那个“任何人”,却不包括沐挽云。
他知道,她从走进他的生命开始,便是最特殊的存在。她一个担忧的眼神,一个温暖的微笑,一个倔强的身影,总能让他蓦然失神。也只有她,能让他一次又一次地流连在她不经意间展现的美好中,日益沉醉,直至难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