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采药童子质量真是太差了,只有一人堪为入眼!冯武,你就让他们先从肉体上面恢复感觉吧。”郁闷的张冠走到一旁,对一名满脸横肉,身着短打武夫装束的大汉吩咐。
“夫子放心,只要三天,属下一定让他们全部都活蹦乱跳。”
冯武恭送张冠离去后,凶神恶煞般一个个地走到面前,顿时之间,一片响亮的耳光声连绵不断,除了阿牛幸免之外,所有的童子都被扇得嘴角流血,但除了十多名童子脸上有些欲痛哭出声的表情外,绝大部分童子依然麻木如故……
冯武一见,浦扇般的大手一挥,二十多名壮汉从场边一拥而上,一番拳打脚踢之后,广场上才渐渐响起了阵阵嚎声和痛哭声。
“好,懂得叫痛就好,我还以为你们都是木头呢,下面,我会让你们知道,活着的感觉会有多好。”说到这里,冯武扭身冲着旁边两名壮汉喝道:“陈四黄七,你们可以开始了,给我好好地训这群兔惠子,他们明天若还是这个鸟样,你俩这个月的银饷就没有了,知道不?”
“头儿你就放下心去喝酒吧,一条龙下来,嘿嘿,属下保证让这些小兔惠子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的了。”陈四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看向下面童子的目光,就好像是灰太狼看到了美羊羊。
事实上也是如此,身体的痛感会令人的神经变得敏锐,在那二十多名壮汉的拳脚督促下,一百多人经过了一整天远超过他们负荷的训练后,脸上的麻木表情不见了,一个个哭爹喊娘的……
一天恐怖的训练总算捱过去了,一个个鼻青眼肿的各自回到了房间,桌子上已经摆上一只饭桶和几大盘菜,嗅着饭香味,几个人如饿鬼投胎般一哄而上,胃口极好的阿牛自然也是一样。
一名年约十三四岁,长相削瘦,眼中透着一丝机灵的少年,见到阿牛一副狼咽虎吞的样子,指着他说道:“看把你急的,用不着抢,这桶饭管够饱!咱们可是通过了测试的人啊,通过测试就是药门的弟子了,只要捱过三年,以后就少不了一翻飞黄腾达,所以说,这一点饭食还用得着抢吗?”
“哦?测试怎么会死了这么多人,能说说是怎么回事吗?”阿牛脸上虽然有点挂不住,但还是忍不住地问道。
旁边的三人一听,顿时变得沉默了起来,事情虽然过去了几天,但触及到这个问题时,他们的心情还是感到异常沉重,心头止不住一阵发寒。
“这我并不知道,可是听我叔说过,只要通过测试,再经过为期三个月的训练学习,我们就会成为药门的青衣弟子,然后去那个叫什么山的地方采到足够的药材,就会晋升为蓝衣弟子,等贡献积累够之后,就有资格被药门派遣到各处地方的药馆做个掌柜了。”说到这里,那名少年的情绪才稍高了一点。
这些阿牛早就已经从那名杂役嘴中知道,而且比那少年所说的更为详细得多,但是他并没有插嘴,只是静静听着……
那少年能说会道,一直说个不停,带动着旁边那两名女童也加了进去,没一会工夫,阿牛便从交谈中知道了他们的名字。
那少年叫黄候,十四岁,贫穷钿户出身,父母在去年饥荒中饿死了,他是被叔叔哄骗来的。
另外两名女童,稍大一点的叫林小秀,十二岁,原本他爹带她来建安,是想把她卖到窑子里面去,刚好碰上药门招收采药童子,便把她送了进来。
小一点的那个叫陈莲,十一岁,家里弟弟妹妹多,实在无法过得下去了,他爹一狠心,便带着她来签了药门的这份卖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