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琴点点头，眼睛里全是泪花。

我说：“我以前对你说过的情话，你全都记得吗？”

方琴继续点头。

我说：“那天我们看到一个鸟窝，大鸟飞出去被人打死了，我说留在窝里的小鸟，必须尽快学会飞，也飞出去觅食，才能不会饿死。你还记得吗？”

方琴又点点头。

我的暗语方琴懂了，我确认了司令部长官已跑的事实，但是方琴现在被软禁了，恐怕通讯科的其她姑娘们也失去了自由。

我不能现在救走方琴，连动武的机会都没有，司令部门口有卫兵，周围有巡逻队。

野外伏击是我的强项，面对一群士兵打巷战是我的弱项。

我唯一的机会就是等到天亮，当日军全面进攻时，司令部的戒严再也没有了意义，他们会各自逃命，那时候我才能带着通讯科的全体女军官们撤离。

方琴的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力量很大，我都感觉到胳膊被抓疼了。

我知道在方琴的心里，我现在就是她的救星，是她逃出生天的希望。

她的长官已经抛弃了她们，但我不能抛弃她，我必须给她希望。

我捧着方琴的脸，重重地吻在了她的脸颊上。

那个少校咳嗽了一下，提醒我们5分钟时间到了。

我松开方琴，认真地说道：“我在战场上缴获了一把小手枪，今天我忘记带来了。我现在回去睡个觉，天亮前我来找你，把小手枪送给你做礼物。记住，天亮前我会回来，你不要睡得太死哦！”

我转向少校：“谢谢长官，我回去了，我们明天见！”

少校笑道：“陈少尉，恭喜你，你和我们方中尉真是郎才女貌，希望早一天喝你们的喜酒啊！”

骑自行车回到江边，沈七七很高兴，她没想到我这么快回来。

我把刚才见到方琴的过程讲述了一遍，伪装恋人的事情我没说。

沈七七问：“老蒋部队的长官们真的已经跑了？”

我点点头。

沈七七对我有着无条件的信任，自从我在客轮上救了她的命，我说什么她信什么。

沈七七问我接下来怎么打算。

我说道：“一会我会回到司令部外围，等到天亮后再择机营救那群女军官。”

沈七七说：“这样太危险，你们很可能都无法撤离，我派两个手下去接方琴她们。”

我说：“你的手下不认识方琴，而且司令部那帮人不会卖船帮弟兄的账，必须我亲自去。”

我问奎舵主，运送的最新进展。

奎舵主说：“20个女护士已经送走了15人，两条船正在返航，剩下的5人和几个老百姓，再运一趟就完成了。”

我看了看手表，现在接近凌晨4点了，距离天亮还有不到两个小时。

我说道：“让弟兄们再咬牙辛苦一趟，尽快把人全部送去对岸。”

我告诉奎舵主：“我以姑爷身份下令，你们立刻把沈七七给我送去江北。”

奎舵主说不敢领命。

沈七七笑道：“在船帮，大小姐比姑爷大，我留在南岸等阿文你一起走。”

我无法说服沈七七，只能由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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