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这肚子,有四个月了吧?”
紫兮想说太后好眼力,可是又觉着总是拍马屁也不太好,就轻轻的应了一声是。
御膳房送来了太后爱吃的杏仁酥和枣泥糕,摆到了石桌上。
“你们也都坐下尝尝吧,都不是外人,不必拘礼。”太后雍容华贵的摆摆手,用小银勺托起一块杏仁酥放进嘴里。
太后突然想起什么,喝了口龙井茶,就问冉紫倩道:“哀家记得你们两家好像是二月初六同时成亲的吧。”
冉紫倩刚刚把一块杏仁酥放进嘴里就被太后问话,无法开口只得点头承认,嘴里胡乱嚼了两下,就灌水往下送。
太后面色沉了下来,不悦道:“你瞧瞧人家,怎么能当月就怀上,看看你,哎呀!一个个的都不叫哀家省心,什么时候才能给皇家开枝散叶呀?”
冉紫倩本就心急往下咽,被太后一顿训斥,刚想开口说话又被嗓子眼里的食物呛到,转过身去,咳得浑身颤抖,还吐了几口出来。
太后本就心绪不佳,前几日说六月给康郡王一起纳侧妃,他又死活不肯。不肯纳侧妃那就必定是孙媳妇撒泼要挟他,在老太太根深蒂固的思想里,孙儿永远是没有错的,错的只能是孙媳妇。
如今自己只是说了她几句,就这副样子,太后气的手都抖了。
“怎么,哀家还说不得你了,都是被骁儿惯坏了,今日不教训教训你,以后还不狂到天上去了?来人,把康郡王妃拉下去打十板子。”太后怒不可遏。
九公主知道太后是有气没处撒,跟冉紫倩没多大关系,赶忙打圆场:“母后息怒,郡王妃不过是被杏仁酥卡了嗓子,怎敢对太后不敬。”
太子妃连忙附和:“是啊,太后,您莫跟晚辈们一般见识,喝杯茶消消火吧。”
冉紫倩早吓得跪到了地上,连连磕头:“太后……咳咳……息怒,我……”没等话说完,嗓子发干,哇的一声吐了一地,来的太急,她都没能转过头去。吐出的秽物溅到了太后的金缕鞋上,冉紫倩吓得脸都绿了。
“阿倩……”康郡王不知何时竟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把身后的太子和淮王甩了老远。
“阿倩,你怎么了?”墨祁骁单膝跪地,把脸色苍白的妻子抱住。
太后气的金冠直颤:“骁儿,你来的正好,瞧瞧这个被你宠上天的媳妇,眼里连我这个祖母都容不下了,今日就让你看着我打她,看你以后还敢纵着她?来人,怎么还不动手?”
两旁侍卫要上前架人,却被墨祁骁紧紧护在怀里:“皇祖母要打就打孙儿吧,莫打阿倩了。”
“怎么?打她十板子,你都舍不得?”太后怒不可遏,把跪在地上给她擦金缕鞋的太监一脚蹬开。
墨祁骁目光坚定,梗着脖子道:“祖母要打就打孙儿,打多少板子孙儿都乐意受着。”
冉紫兮本来想少说话,不参与皇家的事情,可是自己的姐姐受了委屈,她怎么能袖手旁观,起身道:“我刚刚怀孕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不如让太医来瞧瞧吧,或许姐姐也是有了。“
太后恍然大悟,脸色瞬间阴转晴,满脸怒气烟消云散,怎么就忘了这事呢。急忙叫康郡王夫妻从地上起来,又命人传来了太医诊脉。
“恭喜太后娘娘,恭喜王爷,郡王妃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今日只是孕吐而已,并无大碍。”太医喜滋滋的汇报完毕,等着领赏。
太后喜得也不在乎金缕鞋被弄脏了,站起身子,欢喜笑道:“骁儿,快带你媳妇回府好生养着,千万莫伤着哀家的重孙子。”
老太太惊喜的表情把墨祁骁都气乐了,想打趣几句,又怕平添事端,就扶着妻子谢恩走了。
太子妃羡慕的眼光追随着冉紫倩走出去老远,红艳艳的石榴花映着他们夫妻依偎的身影,美得像一幅画,令人久久无法移开目光。
太子与淮王刚刚走到凉亭边,就听到了太医禀报,便双双顿住脚步,恭喜康郡王。待他们夫妻走远,太后也离去之后,淮王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太子道:“太子哥哥,你可还记得,前几天钦天监说帝星突然发亮,有异兆。怎么今日康郡王妃就有孕了,按理说应该太子妃有孕才对呀。”
太子身躯一震,面色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