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域冷沉着一张奔丧似的脸把手机塞回卷毛手里,翻出自己的手机,先翻了通话记录,又翻了短信。
卷毛瞧着他脸色实在阴沉,也觉得可能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样了,凑过去看,一见那两条陌生号码发的信息瞪着眼看向齐域,“啊域,你,你□□?”
齐域阴沉沉的看他,整个眼眸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因为太生气,黑瞳周围隐隐透着点红,吓得卷毛都噎住了。
齐域拨了那个号码回去,对方已关机。深吸了口气,看着卷毛,“叫他们查,特别是刚刚在酒吧的女的。”
不想闹了顾西扬的生日,齐域又不可能让这件事这样过去,他们这个小圈子有一个家里的大人在通讯公司当领导的,大晚上的又让人跑到通讯公司去查了号码,这张卡是买了很久了,差不多有三个月了,但是没有用身份证登记,开卡的是老街的一家小店,而且今天也是第一次使用,使用地点就是他们之前玩的那个酒吧,现在关机状态,卡不运营,没办法定位。
齐域觉得这件事他要给清若一个清楚明确的说法,不然他没脸去和清若开口,没有证据,所有的言词都会显得单薄,即使她单纯好骗,她信了,但是她心里始终会有根刺,两个人到现在齐域一直都觉得她因为他受了太多委屈和妥协,那样干干净净的人,他如果保护她继续干净都做不到,对不起她为他的那些妥协。
一群人在路边坐着,卷毛点了烟,拍了拍他的肩膀,“啊域,清若会相信你的。”
齐域吐了口烟子,眯眼看着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嗯,她会相信,别人说什么她都会信,她那么好骗。”
卷毛叹了口气,低低骂了一声,“太缺德了,找到人非砍了他。”
齐域弹了烟,往后坐着手肘搭在身后的台子上,背抵着台阶,声音有些飘忽,“原来我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他声音小,公路上的车流声又大,边上的卷毛都没听清楚,扭头看他,见他仰着头,便没开口。
“回去吧你们,跟二哥说一声,我下次给他赔罪。”
一群人问他,“那你去哪?”
齐域笑了笑,“还能去哪?哄她去呗。”
他笑起来,口吻也不那么沉重了,他们也就笑着逗他,“要不要负荆请罪我们给你找两根荆条来,保管清若感动得泪眼汪汪。”
他抬脚踢过去,笑着骂他们,“滚。”
“大伯。帮我找一个人。”
“条件呢?”
“我回去给爷爷磕头认错,高中毕业后随便你安排。”
“嗯。”
乐蔓转学了,很快就期末了,突兀得让人觉得奇怪。
清若最后见到她的时候她在包间角落,看不清是坐着还是跪着,周姐带着一群女人围着她,像极了当初在教室里的场景,她只看见那么一眼,齐域已经捂着她的眼睛把她扣在怀里带着她走了。
高二分了班,清若和齐域都是理科班,她期末考了全级第一,分了文理科成绩也是理科中的全级第二。
新的班主任是个年轻的女老师,刚毕业没几年,斗志昂扬激情澎湃,清若坐到了第二组的第一桌,是每个老师的重点关注宠爱对象,同桌是个大嗓门的热心肠姑娘。
齐域和留级下来的卷毛霸占了教室的最后一排,因为很少出现在教室,所以他们的桌子上老是堆满了各种杂乱物品。
老师已经自动忽略了这两个人和一些早上经常逃课的。
清若的爸爸妈妈在同一所小学任教,所以当时学校里面组织老师集资现在这片小区房的时候他们家只要了一套,后面意识到房子的重要性,在外面开发区再买的就贵了很多,现在刚把房贷还得差不多了,清若上大学的钱也是前面几年就早早开始存的,于是家里贷款,买了辆车。
周爸爸的驾照学了好几年了,学校周围人多,他手生,不怎么敢开,还是每天晚上要骑着电动车接清若下晚自习,也不知道齐域是怎么和周爸爸沟通的,之后晚上送清若回家的就变成了齐域。
每天不出现在教室的人每晚下晚自习前五分钟必到教室门口报到,天冷了,他穿得多,又会给她拿着帽子手套什么的,简直比打卡还准时,不仅整个班的同学很惊奇,就连老师都非常惊奇。
同桌拐了拐清若的手臂和她咬耳朵,“齐域来了。”
清若偏头从窗户看出去,他提着袋子,半倚在外面,呼吸散成一团白气。
同桌啧啧两声,对了对表,“简直比闹钟还准,现在整个班都不用看表,一看见他就知道还有五分钟下课。”
清若勾了勾唇没接话。
同桌很好奇的问清若,“你有说过让他来上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