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痴在金陵小住两日便离开了,临走前还交给柳木一个瓷瓶,说是从皇宫盗来的,里面的丹药对何翼的内伤十分有用。又嘱咐柳木入朝为官不比从前,要万事小心。
夜里京城送来一道密函,皇上下令说是杨大成一案证据尽毁,不用再查。
可柳木那牛脾气一心想要扳倒冯琅渠,又岂能善罢甘休。谁知紧接着又收到一封曾青的密函,信中说杨大成一案牵连甚广,甚至有可能与太子有关,所以皇上才下令不用再查下去了。若是柳木继续追查下去,只怕自身难保。
柳木捏着两封密函愁眉不展,俞婉然说道“怎么,你还对这案子不死心?皇上虽然不能容许臣子作奸犯科,可若是真的涉及到太子,他又岂能允许家丑外扬。如果查到最后主谋真的是太子,皇上若是想要保住太子声誉,而你是知道□最多的局外人,你觉得皇上会怎么做?”
柳木倒吸一口冷气,“那便只能做一个守口如瓶的死人。”又说道“杨大成的案子我自然不会再查,那春红的案子呢?你说到底是什么人会让周俊以死顶罪呢……难道是冯琅渠?”
俞婉然说道“其实我早就想过这件事。若是按这两人的主仆情意,周俊完全有理由替冯琅渠顶罪。可在护国寺之时我曾试探过,冯琅渠是不懂武功的,一个人又怎么会在两年的时间内练成这样的功夫呢。”
柳木吃味的说道“难不成你不相信那个烂蛆可能是凶手。”
俞婉然笑道“真相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凶手,只是冯琅渠一届书生,能有一身这样毒辣的功夫,倒是让人惊讶了。”虽是这么说,但俞婉然也不免心中起疑,周俊是冯琅渠的贴身随从,对冯家忠心耿耿,除了冯琅渠真不知道还有什么人能让他舍出性命了。
柳木拧着眉毛说道“婉然,如果有一天我查出那个小白脸真的是凶手,我要斩了他,你会不会恨我?”
俞婉然听了这话竟然笑了出来,“我最初与冯琅渠谈天说地也不过是因为欣赏他的才华。再后来我与他走得较近,也不过是为了气你。若是这等才子犯案伏法,我自然觉得可惜。可如果他真的是凶手,那便是罪有应得。自古以来杀人偿命,我又怎么会恨你呢。”
柳木点了点头,“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会为了那小白脸恨我一辈子呢。”
俞婉然笑道“看你在公堂上说的头头是道,精明的不得了,可怎么出了公堂就这般糊涂了。你我虽同为女子,可我如今已经是你妻子,有些事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明白什么?”柳木始终觉得俞婉然会喜欢冯琅渠那样学富五车且又儒雅的公子,也始终不敢相信俞婉然真的会喜欢自己这样不学无术的败家子,而且还是个女人。
俞婉然也不知柳木是真傻还装傻,只说道“时辰不早,早些睡吧。”
见俞婉然要走,柳木急忙拉住对方,“你陪我睡好不好!”柳木怕对方误会自己,又急忙说道“你也知道,我这几日被那周俊的死相吓得寝食难安,现在一闭上眼睛就是周俊七窍流血的样子。娘子……留下陪我吧……”
俞婉然在柳木的额头敲了一下,笑道“知府老爷这么胆小,若是让城中百姓知道,还不知要怎么笑话他们的知府老爷呢。”
二人躺在床上,柳木嬉笑着说道“你我成亲也有几个年头了,若不是你这臭脾气,我们倒是早就应该同房的。更何况我又不是男子,就算不是夫妻,睡在一张床上也无妨的。”
俞婉然说道“听你这语气倒像是怪起我来了,成亲那晚可是你自己说的要分开睡的。”
柳木说道“当日若不是你对我凶巴巴的,我也不会吓得不敢和你睡在一起。婉然,爹最近问得紧着呢,说咱们成亲这么久了也没有孩子,还向香芸姐打听咱们每晚有没有同房,就差让香芸姐给咱们开生子的方子了。婉然,我看要不咱们今后还是搬到一起住吧。”
俞婉然笑道“听你的意思倒像是咱们两个住在一起就会有孩子似的。”
柳木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不过我倒是奇怪了,以前看春、宫图上只有男人和女人的图画,不知道两个女人是不是也能圆房呢……”
俞婉然嗔怪着说道“又胡言乱语了!”
柳木翻了个身,问道“婉然,你说两个女人要怎么圆房呢?”
俞婉然红着脸说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