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柳木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还躺在俞婉然的被子里,躺着?柳木一愣,自己最后的记忆是两个人坐在火堆旁边烤火,当时明明是靠在俞婉然身边的,可什么时候就躺下了呢。更让柳木吃惊的是自己居然还抱着俞婉然!确切的说是将俞婉然搂在了怀里!
正巧此时俞婉然也醒了,柳木吓得一把推开俞婉然,急忙从被子里跑了出来,连滚带爬的还差点没跌倒在地上,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俞婉然看了不禁一笑。
柳木没再敢看俞婉然,只低着头挪到曾青身边,摸了摸曾青的额头,见曾青额头不那么烫了,这才放下心来。
柳木一大早只想着低头躲避俞婉然的目光,自然也没有看到冯琅渠自打醒来就一直目露凶光的看着柳木。
曾青再醒来的时候又恢复了往日活蹦乱跳的样子。围着柳木说个没完,“柳大哥,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你喂我喝了一碗鸡汤,可香了!”曾青一脸回味的说道。
智愚说道“才不是梦呢,柳施主为了你能喝道鸡汤,真的顶着风雪出去给你捉了两只野鸡。要不是柳施主的那两只野鸡,只怕曾施主的病也不会好的这么快。”
曾青心中一暖,嘴角带着笑意,自言自语的说道“原来真的不是做梦……难怪那味道会如此真实了。”
智愚说道“这两日多亏有柳施主在,先是想到了取火的法子,而后又抓住了那两只野鸡,要不然只怕咱们全都要在这山上遇难了。”
曾青一愣,说道“对了,我生病之前这里就没有吃的了,那智愚……你也是靠那两只野鸡撑下来的?”
智愚点了点头,曾青笑道“和尚,你破戒了!想不到你看起来循规蹈矩的,也是个酒肉和尚,而且还胆大包天敢在大雄宝殿里吃肉。”
智愚笑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若是用那只鸡的性命,救了智愚的性命,岂不也是功德一件了。我若是为了死守戒律,而饿死了智愚的皮囊,那岂不是与杀生无异了。”
曾青若有所思的笑了,又看了看柳木,笑道“柳大哥,如此骇人听闻又不失为大道理的理由,不会又是你告诉智愚的吧。”
柳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智愚笑道“这世上能让我真正看破做到空无一物的,只怕除了柳施主也再无他人了。”
曾青问柳木,“柳大哥,这冷天动地的你怎么会抓到野鸡呢。”
柳木笑道“两只野鸡而已,难道还能难得到你柳大哥不成。你昨日生病,额头烫得不得了,我们把棉被都给了你也不见好。好在你福大命大,有那两只野鸡夫妻为了救你牺牲了性命!”
曾青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夫妻呢?”
柳木说道“看鸡毛就能看出来了。”
曾青忙问“那些鸡毛还在吗?”
“被我扔到外面了。”
曾青跑到外面,捡了两根鸡毛又急忙跑了回来。
柳木责怪似的说道“才刚刚好了怎么又跑到外面去了,也不怕再冻坏了。”
曾青吐了吐舌头,拿着两个不一样的鸡毛笑问,“柳大哥,这鸡毛怎么就能看出是公是母呢。莫非这好看的就是雌的,灰色的就是雄的。”
柳木说道“野鸡可不像是人,女的就花枝招展,男的就死气沉沉。这花花绿绿的是个雄的,而这个灰色的就是雌的。大雪天的它们两个不躲在家里猫冬,又是一雌一雄,那就一定是在雪地里约会的夫妻了。”
曾青将两只野鸡毛小心翼翼放进包袱里面,生怕压坏了它们。柳木说道“你要这个做什么?”
曾青调皮的笑道“因为喜欢他,所以就留下来了。”语气中似乎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
柳木并未听出曾青话中含义,说道“切,野鸡毛有什么好喜欢的。你要是喜欢这些鸡毛,等我回到金陵,找些最好看的孔雀羽毛给你。上次有一伙从天竺来的商队,送给我爹一个孔雀羽毛做的扇子,可漂亮了。你若是喜欢,我把上面的孔雀毛都给你拔下来。”
曾青笑道“那些孔雀羽毛不过是花哨的俗物罢了,才不能和这相提并论呢。救过我一命的,我自然要好好珍惜,一辈子都带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