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露说道“老爷还真是狠呢,亲生的儿子,居然能下去那样的手。别说是打在身上了,光是看着都觉得揪心。”
秋霜一副大仇得报的表情说道“玉不琢不成器。若是老爷不狠狠的教训他几次,说不定那无赖日后还会惹出什么样的麻烦呢。”
冬露说道“我听添油说姑爷是因为周大海要抢一个书生的妹妹回去做小妾,所以他才出手相救的,虽然姑爷下手是重了些,可我觉得也算是出于正义了。”
“你听添油说的?”秋霜诧异的看着冬露“添油那结巴一句话能说一炷香的时间,你居然能听得懂他说的话!”
冬露笑道“若是耐心一些不就能听得懂了。”
二更的梆子声响了,俞婉然向外走去,秋霜问道“小姐这么晚了要去哪?”
俞婉然只说出去走走,冬露将一件薄披风披在了俞婉然身上,只嘱咐了句夜里天凉,也没再多说。
俞婉然走后,秋霜说道“真是奇怪了,小姐这么晚了一个人干什么去呢。”
“姑爷还在祠堂跪着呢,想必是看姑爷去了。”
“那个无赖有什么好看的。”秋霜不满的说道。
冬露小声说道“你可别再一口一个无赖的叫着了,我前几日亲眼看见小姐和姑爷手拉着手从外面回来的。估计这两人是日久生情了。”
秋霜满脸惊讶的说道“怎么会呢!那无赖哪配的上咱们小姐了,小姐怎么会对他日久生情呢!”
俞婉然来到祠堂外面,听见柳木说道“虽说我平日里也干过强抢民女这种事,不过那也只是吓唬人罢了,也从未真的欺负过哪个姑娘。可周大海那是动真格的要抢曹民的妹妹做小妾。周家有钱,官府自然不会受理此事,我若是不出手,那曹民和他妹妹不就只能吃哑巴亏了。”
“你若是真的想帮曹民,只替他还了银子不就行了,何必将人打成那副模样呢。你呀,平时胡闹惯了,做什么事都不分轻重,如今可是闯了大祸了。”
柳木不以为然的说道“以前又不是没惹过麻烦,只给官府送足了厚礼,再多赔给周家一些银两不就结了。虽然我不知道官字怎么写,可也听过‘官字两个口’这么一说。那咱们只要把那两张嘴喂饱了不就行了。”
香芸说道“此事若真能如你所说那般简单,老爷又怎会如此发愁。得知你闯祸的时候老爷就派人去官府打点了,可看老爷一筹莫展的样子,只怕这事也不会简单的。你真是越发的胡闹了,看来还真应该有个人管管你了。”
柳木笑道“从小到大你不是一直在管我。一会儿告诉我不要做这个,一会儿又告诉我不能做那个。”
香芸戳了戳柳木的额头,“我哪里管得了你。倒是应该让少奶奶那样厉害的人好好管教你才是。”
柳木说道“那还了得!自打她进了门我就没有过过一天舒坦日子,让她管教我,我看你是嫌我活的命长了。别说是管教了,只怕有一天那泼妇若是知道了真相,恨不得将我扒皮拆骨呢!”
“什么真相?”俞婉然从后面走来,着实的将这两人吓了一跳。
柳木忙说“当然是知道非常重要的事情了!比如我在你的鸡汤里倒洗脚水,在你的床上插银针,或者拿个巫蛊诅咒你吃辣椒塞牙,喝水呛到,睡觉做恶梦醒不了,上茅厕忘了带纸。”
俞婉然白了柳木一眼,“无聊。”
柳木说道“泼妇你怎么来了,难不成是看我有没有疼死!”
俞婉然并未理会柳木,对香芸说道“香芸姐,你二人这要跪到几时呢。”
香芸说道“老爷此时正在气头上,一时半会也不能原谅少爷,看来要跪到天亮了。”
柳木叹了口气“这才二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天亮呢!”
俞婉然说道“就算柳木皮糙肉厚的跪上一晚不碍事,可香芸姐你这身子骨也未必吃得消啊,且祠堂地上阴凉,我看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香芸摇了摇头,“留她一个人在这里我倒是不放心。只怕她跪的无聊,说不定起什么幺蛾子又惹了祸呢。”
柳木笑道“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又不会无聊,这里还有我娘和这么多祖宗陪我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