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娘也知道炼气士的丹药珍贵,没想到长宁会给自己这么多,连忙郑重的收下,“鹤儿你有心了。”
长宁笑道:“我何止有心,我给你的珠链跟别人不同,那里面有一颗东海香珠,常年佩戴能青春永驻,体带芳香,你可不要送给别人。”
沈三娘闻言一惊,“我如何能收你这么贵重的东西?”
长宁说:“这也是别人给我的,这东西不一定贵但很稀少,有不少女修都喜欢,你千万莫告诉别人,修行界杀人夺宝的事极常见。”她跟文氏也是私下说的,连沈六都不知道。
沈三娘也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连声道:“我一定不会告诉别人。”
“这是我师姐给你的订婚贺礼。”长宁将秦以清给自己的玉镯给沈三娘,又把玉镯的功能说了一遍。
沈三娘欢喜的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鹤儿,你一定要代我谢谢你师姐。”
“这些符器是我师姐给宋清音的,你代我送一下吧。”长宁没时间去见宋清音,三娘跟宋清音相识,这人情就让她来做吧,“三姐,花间派在朝堂上很有地位吗?”
沈三娘说,“花间派门下弟子皆是美人,很多弟子都嫁入显贵之家,要说权势是有一些,但毕竟只靠女子,没稳固的根基,算不上大门派。不过宋姑娘才华出众,人品也好,是个可交之人。当初我也是没法子了,才去求宋姑娘的,那灵珠元君——”
沈三娘提起铃儿的师傅,眉头微蹙,她从不背后说长道短,可灵珠元君的行事实在让人看不惯,用几颗丹药打发了六哥、六嫂不说,他们去求她找鹤儿时,她却认为沈家仗着对铃儿有生恩威胁她,居然连夜就带着铃儿离开了。文氏接连受打击,伤心欲绝,差一点就流产了。
长宁听了后也是半晌无语,“玄门是不许炼气士参与世俗事务的,灵珠元君修为那么高,受得束缚应该更重,所以她才不肯出手吧。”长宁不认为灵珠元君不救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没那义务救自己。可铃儿毕竟是六哥、六嫂的女儿,就算她是你前世弟子,她这辈子也新生了,如此简单粗暴的干预弟子和家人的生活,这灵珠元君脾气一定很霸道。
沈三娘道:“她们瑶池也是九大上门之一,她不好出手,难道那些修为低的弟子也不行吗?还不是看不上我们?她真以为我们就愿意跟她有关系?我还想她还我侄女呢!不过也幸好她没出手,不然她说不定还要逼着曾叔祖还她人情!”沈三娘最后还是没忍住刻薄了一句。
长宁竖起手指,轻嘘了一声,“阿姐别说了,我听说大修士都有很强的灵觉,说不定我们现在说她坏话,她在门派里就感应到了。”
沈三娘吓了一跳,“当真那么灵验?”
“真的。”长宁认真的点头,她真不是忽悠堂姐,这事还是师姐跟她说的,当然一般元婴道君都没那么无聊。
“那我就不说了。”沈三娘悻悻道。
姐妹两人说了一会话,长宁又陪了荣氏和青黛一会,差不多天也黑了,众人各自安歇,长宁也点了一株檀香,安静的入定修炼,经历了一场争斗后,长宁的向道之心更坚定了,就如她之前所想,这个世界太大了,她活的更久,才有更多的时间去看这世界。
识海中浮起黑白双鱼,双鱼如轮,缓缓转动着,不一会她就心气合一、浑然忘我,一道道银色光华自阴阳鱼中射出,化为滴滴甘露淋在识海内,如春雨般洗涤滋润着长宁神魂。若房里有人有灵目,就能看见长宁周身围绕着一束如水般的银辉,银辉丝丝缕缕的渗入长宁身体各处,就像暖流般轻柔的洗刷着她身体的每一处。银辉将整个房间都照亮,虽然在平常人的眼中还是一片黑暗,照的屋里好些物件都微微发亮。
沈家也因为沈抟的提议而忙碌起来,沈家甚至从长房中分出了两房去太上宗的属国,连沈家族长都会一起去,初到一个陌生地方,需要一个干练的老人镇场。老人家虽然今年已经有八十了,但服用了沈抟的灵药后耳不聋眼不花,起码还能再活二十年。老族长年老成精,一听沈抟说想要在属国另建一个家族就知道沈家真开始转运了,说不定再过个几百年,沈家就会变成传说中修真世家,他是看不到了,但沈家在他手中进一步兴旺,他也心满意足了,族史中总会记上一笔的。
沈抟不准备带孙女御剑回宗门,离宗门收徒还有大半年时间,他马上又要离开中洲,不如趁着这个机会一路游历过去,也当给她增加见识了。长宁听说祖父要带自己一路游山玩水至宗门,不由大喜,欢天喜地的把家里所有惯用的物品都塞进了储物镯。荣氏和青黛两人一夜没睡,连夜给长宁做了好些干粮。
“姑娘,这些干粮你收着。”荣氏说,“等阿姆去了你的学堂,我再给你做好吃的。”她也不记得长宁宗门的名字,只认为姑娘是去学堂上学。
“阿姆,你们要随我去太上宗?”长宁惊喜的问。
“对。”家里丈夫、儿子、女儿都想去那个地方,荣氏也放心不下长宁,一家人当夜就决定了跟郎君姑娘走,他们在哪里,他们一家就去哪里。要不是沈抟这次游历不愿意带累赘,他们今天跟两人一起上船了。
辰时不到,沈家上下就聚集到了后院码头送沈抟和长宁,长宁回头笑望了众人一眼,自觉该做的都做了,了却心事后洒脱随祖父登上小舟,船首老者举起船桨往岸边一点,小舟摇摇晃晃荡出好几丈远,顺风一路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