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天地,一尺,三寸。
身前身后,一步距离。
二十二年岁月,他行走在自己的一尺三寸里,无人敢于走近,也不让人靠近。
然而今日如冰封被打破云层被洞开,那人轻俏而不容拒绝的靠近,依在他肩,清甜的呼吸拂动他颊侧的面纱,掠在脸颊上,柔软而凉。
顾南衣有点茫然,有点疑惑,他微微皱着眉,不知道该怎么做。
那么近那么静的呼吸,近在耳侧,湿润温暖,他应该讨厌的,正如他讨厌粗劣的布料吵杂的声音刺眼的光亮……所有的声音都如碎木吱嘎,所有的光亮都如白电刺眼,粗劣的衣物好似磨肤的砂纸,甚至那些脸,常常也裂成一堆令人恐惧的碎片。
然而此刻这静而切的呼吸,却让他突然觉得幽谧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