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过后,染青在后院沉寂了有一段日子了。
每天都是弹琴、写字、睡觉。
有过几次宁飞扬来找她,都被她以学习礼仪以备他日进宫时不失了礼数为由给推了去。宁若双倒是没有真在宫里呆上两个月,因为赐婚一事,虽然婚期还没定,但嫁给景王,自然也是要早做准备。
光嫁衣这些,宁府千金大婚,也必定是要由柔城盛名的“锦衣纺”来量身定做的,加上首饰的配备,这些都需要一个过程。
故而,宁若双只在宫里呆了半月,她就回府了。
中秋宴后,宁飞扬其实有来问过她与若双纠纷的实情,染青只是似笑非笑地问:“你不是早就认定了若双说的是真的吗?”
宁飞扬脸色变了变,有些灰,摸了摸鼻子,匆匆找了理由离去。
的确在当下,他早就先入为主地认定了若双的语词,所以心里对染青是有微词和不满的。后来看离王几番袒护,不觉心里存了疑,跑来询问,直接被染青堵了回去,面目颇为无光,却也无反驳之言。
染青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笑了笑。在于他宁飞扬来说,第一感觉信自己的亲妹无可厚非,何况当时宁若双的手上的确受了伤,事后就算有疑惑,过来问她,也算是对她不错了。
按道理,她实在不该再这样夺了他面子去损他。
可是她心情烦躁,一股子气正没处发,宁飞扬正好撞枪口。
染青其实明白,宁飞扬后几次来找自己,定是那离王授意而来。以往她隔三差五就偷跑出去与他骑马,现在从中秋夜回来,都有半旬了,她一直就没出过门,过起了深闺生活。
这日午后,染青再次搬了琴到小树林里,去弹那首《随心》,这曲子她弹了有不下百变,或许达不到紫狼那种境界,但也可以说是熟练到炉火纯青地步了。
琴刚摆好,就见眼前白影一闪,人已经伫立在她面前。
她没有抬眼去看,光那特殊的龙涎香味,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整整半个月,她不让这个身影再入自己脑子纷乱心神,可是却在这人出现那刻,全都功亏一篑。
“怎么?打算就这样一直低着头不看我吗?”清润依旧的嗓音,没有任何起伏,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还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