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烤肉香气诱人,引得黄嘉怡肚子咕噜噜直叫,她说:“我们吃个晚饭再回去吧。”
沈婧点点头,明显的心不在焉,“你想吃什么?”
“麻辣烫怎么样?”
沈婧看和街对面的披萨店说道:“你前段时间不是说想吃意面吗?我们去那吃吧,那里还有冷气。”
黄嘉怡扭捏了一会道:“我没带那么多钱。”
“我请你,走吧。”
披萨店没多少人,黄嘉怡点了个28块钱的套餐,沈婧没什么胃口,点了杯西瓜汁。一楼地方小,沈婧也不喜欢坐在门边上。和黄嘉怡上了二楼。
楼梯很窄,是褐色的木质楼梯。扶手上缠绕了一圈绿色的假叶子。
二楼大约有六个桌子,墙上挂着些温馨的小壁画,楼梯两边的角落里各放着一盆茂盛的盆栽。
沈婧的脚就黏在楼梯口,看着靠窗的那一男一女不知该作何反应。
黄嘉怡跟在她身后不知道她突然愣在原地干嘛,“沈婧,你怎么了?”
秦森听到这个名字身影晃了晃,只听见身后传来淡淡的声音。
沈婧说:“没什么。”
她挑了秦森隔壁的那桌,坐在他斜对面,只要稍微抬头就能看见那种角度。她是故意的,她想看清他和那个女的说话时的每一个神情。
他们点了小份的披萨和两份薯条,她注意到秦森喝的也是西瓜汁,那个女的喝的是奶茶。
“怎么了,你是不喜欢旅行吗?”那个做收银员的姑娘柔柔的问道。
秦森笑笑,“不是,刚突然想到一些好玩的地方。”
他没想到没巧到在小吃店遇到沈婧,也不知道怎么了,和撞鬼了一样邪门,他都不敢看她的眼睛,余光能瞥见她在看他。
可能也是因为自己心虚吧,毕竟昨天竟然对她起了反应。
秦森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他不爱用吸管。
关于起反应,他想只是因为自己太多年没碰过女人,没和女人打过交道,闻到点腥味自己控制不住也正常。
听彭伯的话谈个恋爱好像也不错,如果能组建个家庭,也算对得起母亲了。
“是什么地方?”
“都是一些山沟,说出来你也不知道。”
杨茵茵咬咬唇,聊起了别的话题,尽量不让两个人显得尴尬。“我听彭伯说你生病了,好了吗?”
“嗯,差不多了。今天明天再去打两针就可以了。”秦森挑起一根薯条没沾酱,整根塞进嘴巴里嚼了两下就咽了。
沈婧的指尖有意无意的叩打着光滑的桌面。她也不喜欢沾酱吃。
杨茵茵圆润的双眸泛着心疼,她说:“对不起,你生病了我还让你出来。”
秦森说:“没事,小病。”
服务员端着她们点的食物走上来,沈婧拨弄着吸管,吸了几口。她想,既然知道他生病那就不要叫他出来啊,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黄嘉怡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发什么呆呢,披萨吃吗?”
“不了,你吃吧。我今天没什么胃口。”
黄嘉怡拉起一小块,心满意足的咬了一大口,“味道挺好的。诶,对了,后天要交的作业你做完了吗?我到现在都只刻了一点点,你刻的是什么啊?”
沈婧淡淡瞥了一眼秦森的左臂答道:“手臂。”
黄嘉怡差点被一口披萨噎死,“我没听错吧,手臂,沈婧,我有时候挺服你的,每次作业都能让老师大吃一惊。你以后一定是个杰出的艺术家。”
“艺术家?我没有想从事艺术这个行业的想法。”
“啊?你不是挺喜欢画画什么的嘛。”
沈婧抬眸看着墙上的壁画说:“我只是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她一直觉得能表达情绪的东西只有两样,一个是文字,另一个就是艺术。所有的思想和感悟都可以通过这两样东西展现出来,也不用在意别人懂不懂。
“那你毕业后想做什么?”
沈婧被这个问题难住了。良久,她淡淡的一笑,没有回答黄嘉怡的问题。
她的生命没什么意义,只需要像现在这样虚度挥霍就好。而她,也一直在等待着生命的自然消亡。
黄嘉怡感慨道:“也是,刚毕业做什么都好,就是从事艺术创作方面是最难赚钱的。林峰家里有亲戚是在设计公司做总监的,我以后毕业了就跟林峰走,两个人在一起工作一起住,然后结婚生子。沈婧,你应该也不用担心吧,你家里不是条件挺好的嘛,一直来学校找你的那个帅哥看上去也很有钱,你们要是在一起了以后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沈婧依旧没有回答。
杨茵茵在说些什么,秦森也没听进去,反而黄嘉怡的字字句句都灌入了他的耳朵。
“秦森,秦森。”杨茵茵伸手推了推他的小臂,“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怎么总心不在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