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半晌,影煞白净的脸抬了起来,苦笑着对洛轻寒说:“如你所见,我做事只能用右手。”她伸出右手拿起杯子,杯子就在她的手里颤抖地不成样子,在几乎要滑落的时候,医生及时的握住了她的手背,给了她拿起杯子的力量。
“我的右手废了。”不悲不喜,影煞淡定的陈述一个事实。
“怎么会……”洛轻寒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不是在揭人伤口嘛!虽然这事她对燕双飞没少干。
“意外啦……”影煞随意摆了摆手,想将问题敷衍过去,却被医生打断:“对于你的朋友,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她正色对洛轻寒说道:“她的右手是我打断的。是我,用锤子一点点敲碎了她的手骨。”
“没事了。都过去了。”影煞云淡风轻的说道,对自己残废的事毫不在意,“只是便宜了燕双飞这个家伙,比剑一直让她赢!”
她们其中肯定也经历了不少的曲折吧,洛轻寒感慨的想。只看到影煞打了个呵欠,眼睛蒙了层水雾,于是便说道:“你们先去休息吧。一时半会也出不了什么结果,这儿有我盯着就好。”
“也好。”影煞一脸困倦的站起来,医生轻轻环住她,让她将身体的重量压.在自己的身上,示意一下就往楼上走去。
“你确定?”艺术家握着一把手.术.刀,认真的问道。
“我确定。”燕双飞满头的虚汗,期间晕过去几次,但又被疼痛给惊醒,“砍了吧。”
那小指就在空气中,皱缩的不成样,露出的肉已经灰黑,有了腐烂的趋势。“再不砍我估计会感染而死。”
“砍了也会感染。”艺术家调侃道,手下的动作却毫不犹豫,明亮的刀刃咬上燕双飞的小指,在指.骨处停顿了一会,随后就一穿而过。
“呼……”燕双飞猛地吐出憋在胸腔的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虚汗爆发出来,惹得燕双飞的几根头发都粘在了脸上。
“有消息了!”洛轻寒接到电话,心慌的跑了出去,匆匆命人上楼通知两人,自己率先上了车,带着一队人赶了过去。
车子好像要飞起来,马路上的车辆纷纷避让,好在今天是大年初一,都守在家,路上还不算太拥堵,否则很有可能会出车祸。
“洛总。”司机一脸为难的看着洛轻寒,这条路车子根本开不过去。或者说,那根本算不上是条路,因为窄的连人都很难挤的进去。
洛轻寒猛地打开车门,仗着自己身材还算是瘦小,贴着墙走进去。“叫他们跟上,进不来就给我将这给拆了!”车上备有炸.药,逼急了洛轻寒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她独自一人,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有多危险,她的心里只有燕双飞的安危,她要见她!她要知道她还活着!她没有事!
家仇,恩怨,全都被她抛在脑后,她要抓住她的幸福,而那个给她幸福的人就在那,这足以让她失去原有的理智。
小指掉落在地上,发出不可闻的响声,燕双飞低垂着头,脸上划过不易察觉的笑意,审判者正好走了进来,例行公事给燕双飞身上的伤口换药。
只要在艺术家手上一天,她的伤就不会好的。上药不过是为了延缓伤势的恶化,方便艺术家多玩几天。
待到审判者靠近,燕双飞猛地抽出了左手,这是她谋划很久的,一直苦于手上的束缚挣不开,只好借助自损来反击。燕双飞卡住审判者的脖子,她的爆发是出乎是出乎审判者意料的,一时被制住。然后,燕双飞扯起绑住她左手的铁链,绕住审判者的脖子用力抽紧,苦于手上实在没什么力气,坚持了一会便松手了。
审判者喘着粗气也没缓过来,燕双飞趁着这个间隙刚松开身上的束缚,却又被审判者一拳砸中了太阳穴,幸好他没带枪,燕双飞暗自庆幸。
随地上一滚,护住头,也没能阻止审判者操起一根棍子重重砸在燕双飞的脑袋上,强烈的眩晕袭来,燕双飞摇摇晃晃站稳,告诉自己千万不能晕,但随即又一次剧烈的撞击让她眼前发黑,跪在地上干呕,却又凭借最后的毅力躲开接下来的一棍。